【题解】“单档”既指独自一人,又包括单一目的地的意思。

这周乘兴游览了古里和织里。游记须暂时押后,等五一之后游罢同里,再发。先来对新方针作一下小结:这样一整天奔波勾除一个旅游目的地,以我当下的健康状况,还是可以承受的,因此我认为这游法是成立的。以下来总结它的特征——

一人
我是给那些算不上“景”的点“灭灯”;夫人没有兴趣,即使有也受不了连续的颠簸劳顿;三弟虽然愿意陪我走天涯,但我自己也不好意思拿这种“破”地方飨客。

一天
从清早到夜晚,十几个小时,差不多等于连上两个班。除了观景的很短一段时间,其余都在坐车,或者在赶车的路上。游程还没结束,小腿肚就有了抽筋的迹象。

一机
一日游的拍照,目的不为创作,带一部像样的手机足矣。农民说“百步呒轻担”;单反机“穷人三宝”加上摄影包总重3公斤多;今后除非有车,“裸游”时就不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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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
在穷乡僻壤,基本上什么也吃不上;而在旅游地,又吃不到适口的。所以,自己带一顿饭是个好想法。今天试验了自带牛肉拌面,但效果不好,还得改变方案再试。

一百
指人民币。上次去古里,从常熟转车,单程车费48元。这次到织里,直达班次,单程55元。如此,一张“红太阳”,再带点零票,路上买水、吃小点心,就搞定了。
posted @ 2017-4-28 21:04 Friday sslab 阅读(577) 评论(3)
据据20170419《搜狐科技》——
     『4月17日下午14:15,成都双流机场附近空域无人机干扰航班飞行,导致11架航班备降至重庆机场。15点30分,成都管制区飞行秩序恢复正常。
     4月18日成都空域再遭无人机干扰。截至当日19时45分,12架航班正在备降,7架航班已分别备降至重庆和贵阳机场,另有1架航班已经返航。
     这并不是成都机场首次遇到无人机干扰民航航班的问题。3月20日,机场净空保护区就出现过不明飞行物,警方介入调查。2016年5月28日傍晚,机场东跑道航班起降空域发生因无人机阻碍航班正常起降事件,导致成都机场东跑道停航关闭1小时20分钟,造成55个航班不能正常起降。2016年8月2日,机场净空保护区内发现红色无人机,造成15个航班在滑行道、13个航班在机位等待。自2015年7月以来,成都机场空域已发生6起因为无人机航模等升空物体破坏机场净空安全的事件。
     成都机场受到无人机或不明飞行物干扰的事件并非个例。今年以来,包括成都、绵阳、重庆、杭州、深圳、昆明、哈尔滨等在内的机场就先后发生无人机影响航班正常飞行的事件。』

前年,当我的一位朋友告知要买大疆无人机时,我就提醒他先查明报备手续和禁飞规定。他后来没有进一步的回复,我估计是没当一回事。于是,我就换位思考:假设监管部门具有职业敏感度,他们会怎样提前布局?等到我想好了,还未见“楼梯响”,遑论“人下来”,不免让我大为沮丧,并预见早晚会出大事。果不其然,大事来了!

为此特公开我的一劳永逸的治理手段,以供亡羊补牢的“牧”们参考——各主管部委联合下令,规定:一,无人机生产者必须在内销机型中植入“应急解锁”程序,一定级别的公安、武警、空管等部门,有权在必要时启用密钥,对黑飞的无人机实施迫降。二,无人机销售者必须在遥控器中加入机主实名等一系列信息的识别码,只要监听到无人机的遥控信号,就能即时掌握机主的一切资料,想要抓他,不啻探囊取物。
posted @ 2017-4-23 14:05 Sunday sslab 阅读(545) 评论(0)
据20170419《钱江晚报》——
       『1月21日中午,杭州王女士在自家单元楼门口丢失了一枚钻戒和一枚黄金戒指。通过监控,她确认是社区居民顾大伯捡走了……可第二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顾大伯归还了金戒指,但另一个戒指因为觉得是假的就给扔了……王女士很气愤,认为顾大伯是故意不还,想占为己有。三天后,她起诉到法院。4月20日,这个案子在杭州上城法院开庭审理。
       顾大伯……说,那天自己从理发店出来,捡到两个戒指。“其中一个真的很不起眼,就是不锈钢的,中间一点点玻璃,顶多五块十块小女孩玩的那种便宜货,所以顺手扔了。还有一个虽然不起眼但可能是黄金,所以我就犹豫了一下没扔。”
       王女士……说:“这个戒指在晚上很有光泽的,怎么会不起眼?我把手机里以前佩戴的戒指照片给周围的人看,没人相信会当垃圾一样随意丢掉的。这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你就是不愿意还给我。”
       因为顾【报道写得不用心】女士不愿意调解,法官表示将择期宣判。』

【我评】“顾大伯”是个赖汉。他的逻辑也令人齿冷:既然以为钻戒是『顶多五块十块小女孩玩的那种便宜货』,那么为什么没想到金戒也是“顶多五角一块小女孩玩的那种便宜货”?反过来说,既然金戒『但可能是黄金』,那么为什么没想到钻戒“但可能是钻石”?

退一万步说,假如他当场真的这么思考的,那也是不当处分不属于自己的财物,属于咎由自取。究其根源,皆因国人的思想常被“我以为”的偏见所左右。普遍习于大胆假设,鲜见有人小心求证。借用牛群在“小偷公司”里的一句词儿并稍加改动:『警察同志,主观主义害死人啊!』
posted @ 2017-4-20 23:49 Thursday sslab 阅读(483) 评论(0)
                                                                                                      “乌托邦”
这当然不是一个要去的地名,而是表示我要在这一节里驰骋思想,看看有什么办法在现实条件的基础上构建我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首先要阐明一个历史的大趋势:部分的衰败,是总体进化的必然结果;一个地方或一个人种,都逃不脱这个规律。法国极右翼参选人勒庞就把奥格(见下文)这样的地方称为“被遗忘的法国”,并发誓当选后将复兴法国乡村,让人口再次回流这些曾经被遗忘的地方。而照我看来,这是缺乏辩证唯物史观的一种竞选花招。

特别在现阶段的中国农村,既已衰败,引入淘汰的夕阳产业又难以发达;眼热人家高淳老街(1984年开始修缮和改造)和周庄(1989年4月售出第一张旅游门票)赚翻了钱,也想“复制成功”。可是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法国小镇50年来第一个婴儿出生》的新闻,就是很说明问题的旁证(见文末[延伸阅读])。

虽然这些年来我一直宣传在立项之前先做“不可行研究”的思想,但显然无法让那些农村干部具备这样的意识。所以,我认为上级主管有必要要求他们认真考察(比如了解黎里的投资计划)和思考后,在可行性报告里实事求是地分析:共用多少年完工、花多少亿、收入冲抵完投资又须等到哪一年……一五一十,备案存照,到了一个时间节点就拿出来与实际进展对照。如此较真,才有可能遏制一些官员的盲目性。

认识到这一点,然后才是下手“救救看”。但他们那种明显落后于时代的“措施”恐怕于事无补。生死而肉骨,这是需要大智慧的。问题的关键是,很多古村(镇)的规划者犯了一个共同的错误:在“卖点确立”这个根本策略上没有好好动脑筋,大都陷于陈陈相因的抄袭。以下,我假装做一回乡镇一把手,也来为上述三个地方的振兴“开一张方子”。策划的核心是“曲线救乡”四个字,即优先发展体现乡土特色的业态,先把钱赚足;再回过头来建造旅游街——江南现存一批半废的或荒芜的园林,其中可能留存个别假山、石峰、蹬道、石洞、水池、石桥、亭子、石舫等残余建筑物。大可把它们买来,点缀到复古(不是仿古)街上。

焦溪
焦溪的策划最容易做,也最能收到立竿见影之功效,所以先说掉。

网上说:『听说以前上海、南京、北京的专家到这里考察后说:精心经营和保护开发后,完全能与太湖周边的周庄、同里、甪直,浙江的西塘、南浔、乌镇媲美。』我因上列景区都见识过(有的还不止一次),所以大胆地对“专家”们发问几句:你们是不是妒忌阮仪三,想要在迟到20几年以后放颗卫星“胜于蓝”?听没听说『三年上市不成 周庄股份退出阆中古城开发』?知不知道就这口轻飘飘的一番屁话,将要有多少投资(都是农民缴纳的血汗钱)给扔到臭水浜里去?!

焦溪正在大力发展以梨和葡萄为主的特色农业,这很好,比“一次性医疗器械之镇”要靠谱。焦溪不妨联络浏阳焦溪乡和宜兰焦溪乡(一名礁溪乡),将三地的土特产拿出来联营——任何一地都能买到本地的和其他两地的特产,而且一律免税!准此,水果销量必定大增,羊肉则一年四季可卖了。到了那时节,市道旺盛、车来人往,《武进新闻网》上一篇导游词中总结的20个景点,可以一个个苏醒回春了(https://tieba.baidu.com/p/4838846553),还怕游客不闻香而来!

孟河
余观察孟河镇想把这里打造成“齐梁故里旅游文化”的计划,深感号召力严重不足。放眼天下,除了萧氏的少数后代,谁会对这样一伙枭獍不如的人渣产生兴趣?而对于萧姓后代,此等可耻的,甚至于称得上邪恶的祖宗,认他则甚?学学秦大士(字鲁一,又字涧泉)的忠奸观吧:“人从宋后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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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振兴还是走正路为是。孟河么,自然要打“孟河医派”牌。所以,应当把孟河医派从孟河发展规划中独立出来,再加以扩展,变成孟河无烟产业的主要支柱。

这里建有“孟河医派名医堂”,2010年年底即已揭幕。我们没有痼疾要问诊,又听镇民说“专家每周两次坐堂”,想来也颇落寞,所以就没去瞻望——与此相关的一个问题是:名医医院,本地人的需求毕竟有限;而游人,凭什么指望他们会踱进去挂个号瞧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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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来于网络)

此中的契机,我认为在于凸显业态的特色(亦即上文所说的“卖点”),然后以大手笔造成气候。不但吸引本地人,还要让世界各地的“河粉”(孟河医派的粉丝)单单为了看这里的医生而专程地“万国来仪”!

为此这里我提出一个方案:首先,成立一个研究院,名称唤作“生佛”(佛学术语,又曰生佛一体,生佛不二等,意谓众生与佛本是一体))或“博施”(《史记·太史公自序》:“广恩博施”);倘若无人反对,干脆叫“保生”。该院的研究专注于两个方向:一是西医治不了的病,再一个是中医养生学。
P.S.
一.齐·王融:“革宋受天,保生万国。”

又,保生大帝是福建省历史悠久的汉族民间信仰。生前为济世良医,受其恩惠者无数,其医术高明,医德高尚、闻名遐迩,汉族民间称其为吴真人,尊为神医。

保生大帝名夲(tāo),字华基,俗称大道公,是周代秦伯的后裔,列国时分土金陵,建国吴县,传到三十一世的时候,遂以吴为姓。后来吴姓子孙繁衍,分出一支,迁入福建省泉州市同安县白礁乡定居。这白礁乡就是日后大帝生长的故乡。

二.关于西医治不了的病,我现有两个确凿的例子:第一个,1955年徐衡之中医师治愈了再生障碍性贫血(据纪录片《孟河医派》),第二个,在我固请之下,长宁中心医院的王阳中医师为我开方,解除了升结肠憩室的引起的隐痛。此外,还有白血病、SARS等的治疗沿革,都值得研究。

数年之后,研究院在全世界打响名声,届时就在孟河两岸选一处宽敞、清净、无污染的区域,创建“保生大学”,依然高举疑难杂症和护体养生两面旗帜,以益寿延年为本校的终极口号。培养的学生,既有生死肉骨的本领,又有健康养生的手段。他们的业务瞄准西医医疗方法的空白地带,不怕没有病家近悦远来。

只要这个大学立起来,就趁势建立一个文化新区。大学都能办得风生水起,区区一两条仿古街何足道哉?当地领导大可把人财物力集中于一个更雄伟的文化产业——“预科中学”兼“高考工厂”的创办上。到那时,孟河就不是武进区孟河镇了,而是“中国孟河——新中医的摇篮”。  

杨桥和谢桥
杨桥已被煮成夹生饭,再怎么着也没戏。它错就错在确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诉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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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是等将来谢桥的开发过程中,此地作为一个后勤基地,为各路人马的食宿,以及报告、讨论、写作、发布等学术活动提供保障。

谢桥的潜力怎样,取决于它是不是蕴藏着“干货”。当地政府不妨从小处落墨:第一步先打一个报告:“为了促进政府倡导的文化产业发展,特拟定红莲寺重建项目。前期需开展普查性发掘(这个定性要拿捏得当,不可引人怀疑),请求批准。”立项、运作后,选点勘探。他处都是掩护,真正着意的是传说中的“皇帝墓”。假如真的不显山不露水地找到几件有关建文帝的断简残片,那还弄啥劳什子的旅游?立马升格为“明末遗址探查”。

第二步,探寻王、谢遗迹。真能如愿,就增加一个并立的项目“东晋遗址探查”。

第三步,探寻夫差遗迹。若有所得,再增加一个并立的项目“古吴都遗址探查”。

回到现实。倘若建文帝一如民间传说的那样崩于此,那么当时的下葬必定是仓促而机密;“厚衣之以薪,藏之中野,不封不树”【用树枝把尸体裹住,埋在郊野,不起坟,也不立碑】。我甚至合理猜想:利用裂隙枯井深埋,亦有可能。所以,有心要找的话,应该是没有难度的。

探明建文帝的确切下落,不但破解了一桩历时六百多年的谜案,更颠覆了明初以来的“正史”。一句话:到那时,所有中国古代史的研究者、好奇者、唯恐史坛不乱者,都将蜂拥而至,来此领略“石破天惊”的含义。

随后,还有大禹、姜太公、范蠡、西施、孙权、王导、谢安、王羲之等人,和苏州城、无锡城、常州城,以及大明朝的本来历史面貌,一个个地等着大白于天下……

【延伸阅读】据20170417《每日经济新闻》——
       『这个小镇50年来第一个婴儿出生,全国瞩目,镇长懵了
       法国中部一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奥格(Auge),一直很少有人问津。但是4月12日,这个小镇突然成了全法国的舆论焦点……奥格镇迎来了50年以来第一位新生婴儿。
       由于人口外流持续不断,奥格镇已经很长时间处于不断老龄化的进程当中,住在奥格的居民中的一半都超过60岁了。超过一个世纪以来,奥格的人口一直处于持续下降状态。
       年轻夫妇带着孩子去找镇长进行身份注册时,当地的女镇长也有些“手足无措”。镇长伊丽莎白表示,“我们有出生记录表,这一点不必担心。我们只是担心会填错而已。”
       由于当地人持续外流到大城市寻找更好的生活,新增的这位成员让当地居民非常开心。当地一位年长居民特蕾斯表示:“能拥有这个小女孩,我们都非常开心。这个小镇人口稀少,很多房子都关着门,被人遗弃了。”
       镇长伊丽莎白也希望这个小女孩出生的新闻可以吸引更多人来小镇生活。
       伊丽莎白的一句话,让很多法国人觉得戳中了心窝:“我们镇上的身份登记系统,平时都是用来登记死亡记录的,这是头一回登记出生婴儿。”
       奥格镇在20世纪之前人口规模曾超过400,随后一百多年时间里不断减少,到今天只有105位居民还留守此地。』

posted @ 2017-4-20 12:45 Thursday sslab 阅读(564) 评论(2)
                                                                                                          孟河
孟河是孟河医派的发祥地。清朝中后期,以费伯雄、费绳甫、马培之、巢崇山、巢渭芳、丁甘仁为代表的孟河医派创造了“吴中名医甲天下,孟河名医冠吴中”的医盛时期。后起之秀丁甘仁更是主办了上海中医专门学校和上海女子中医专校,开创了从学校培养中医专业人材的新路,造就了一大批中医人才。我对中医一向不排斥,只是觉得我们民族这样一笔伟大的遗产日趋没落不免太可惜。所以这次制定出游计划,就把拜谒孟河的节目安排进去了。

第二天用过早餐,坐68路回火车站,再到站西的交通枢纽乘上59路。一个多小时后,看见一条河。三弟说这河倒是很宽,我瞥见河长公示牌,说这就是孟河。这一说,引起了同车几位乘客的兴趣,询问我们的目的地,我说我们也吃不准——这里有孟河和孟城两个地名,相距好几站路,不知寻访中医古迹应该在哪里下车。她们说那就要在孟河下。又问:“费伯雄和丁甘仁的故居,你们要先看哪一处?”我们回答都可以,其中两位就说:“那就跟我们一起下车,我们就住在街上的。”我们连忙感谢。

我注意到她们在说到费伯雄时,把“费”念成bí(音如常州话“皮”),就向三弟谈论我了解的知识:“费”这个姓氏有多个来源,发源于山东的那一支,就念作bì(音如山东话“闭”)。后来费姓家族扩散到苏州,苏州人读作ví,比方著名学者费孝通。

我趁热打铁,又向她们讨教一个问题:“‘万绥’这个地名(我问的用意下文解释),用你们当地的话怎样念?”她们告诉我读音是va si。这个si的发音要稍加说明:它的发音方法是撮口呼,简单说,就是用发ü韵母的口型(圆唇化)来发si这个音。其发出的音与宁波人念“岁”的音完全一样。

在同行的一段路上,“志愿向导”说起孟河和焦溪已经列入江苏省下一批古村(镇)开发计划,正在向国务院呈报,言谈中充满了憧憬之意。我没有泼凉水浇灭她们心中的愿景,但私下里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在落后小工业(大城市淘汰下来的)已经星罗棋布的地方,开发旅游是绝对没有前途的——报道说:『孟河汽摩配集群打造国家级产业基地』,试问谁有这个力把去迁走他们?

现实情况或许在一定程度上预兆了“开发”后的前景:修葺后的费伯雄故居闭门谢客,内设的『孟河医派纪念馆』自然也难逃尘封的命运。还有翻修一新的『孟河医派书院』(设在丁甘仁故居),也成了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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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来过了,对自己的夙愿有了一个交代,现场的中医怀古就此结束。回家后,我认真观摩了《探索发现》频道的五集专题片《孟河医派》,可以说,等于变相地把有关孟河医派的所有公开的、秘不示人的资料无一遗漏地查阅了一遍,基本完全了。看罢,心生一些遗憾,最大的一点就是片中李夏亭医生所发的感慨:『孟河医派的研究……外国人比中国人热,中国人比常州人热。』


接下来我们就马不停蹄地去寻找『齐梁故里』万绥村了。不巧的是,就在前几天,59路改道,不再经行万绥村,我们不习惯打黑车,宁愿走着去,以便一路上再“捡”些奇闻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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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绥有座东岳庙,它的沿革是这样的:相传这里原是萧氏的家庙,南朝齐梁的两个开国皇帝俱出于此。后来梁武帝萧衍笃信佛教,“以佛化治国”,不但自己出家为僧,亲自讲经说法,还把祖宅捐出,建了一座寺庙。讽刺的是,后人“利用”它建了东岳庙。更为可笑的是,今人糊涂,不识东岳庙是道教宫观中唯一称“庙”的殿宇,将它与『沿江七十二座庙』相提并论。唉,一笔糊涂账!幸好世间不乏见着庙宇纳头便拜的信徒,总算不愁给神仙添油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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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得一点历史,当然不屑于跟在村妇后头膜拜。我简略综合了网络资料,供读友分辨一下萧家十五个皇帝的为人——
       『开国的武帝死后,齐国的皇帝又走上了宋灭亡的老路,他们纷纷杀戮自己的兄亲、叔侄,至东昏侯时,因其疑心过重,几乎将朝内大臣全部处死。公元五〇一年,萧衍起兵攻入建康,结束了齐的统治。齐总共延续23年。
       梁武帝萧衍日渐昏庸,侯景之乱中,其被困城中,直至饿死。嗣后萧氏各王相残,割据争霸,梁终灭,历56年。昭明太子萧统为萧衍的长子,“幸而”未及即位而卒,没有卷入灭绝人性的杀戮;但其次子后来被他兄弟杀死。』

《新唐书》在评论萧氏家族时有这样一段话:“梁萧氏兴江左,实有功于民,厥终无大恶,以浸微而亡【末句翻译:因逐渐衰微而至于消失】……”我认为其言颠倒黑白,昏聩之极。今人本着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对这话的信服度实在需要保留几分。

怨不得唐朝某皇帝把村子的原名“万岁”改为“万绥(即彻底绥靖之意)”,随后敕建一座方形的庙宇,宛若一颗大印,镇住此处的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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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以为,与其抬出“萧萧”的亡灵,莫若以“天下恽姓出孟河”的史实为号召,显扬恽氏家族之渊源和家风——有恽代英这样的先烈在,谁会反对呢。
P.S.
旧时有字谜“无边落木萧萧下”一则(谜底“曰”)。

庙门前的街上,市道冷落,没有一家营业的饭店。眼见善男信女们稀稀拉拉地往香积厨而去,我们不屑于在此用膳,就分食了我出门常备的压缩饼干。    

这里的民风别具一格——一户人家正在办白喜事,门前停着一辆“炮车”。我不知此物何用,胡乱猜上一猜:莫非是为亡者登天引路而发的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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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动问59路的临时站牌。最后问到的一位用手指向斜对面,大声吆喝:“快!快!”定睛一看,59路已准备靠站了。我们马上扬手示意,玩命地奔过马路。“最后一分钟的拯救”,让我们有些得意,也算对收获寥寥的半天给予了一点精神补偿。

今晨出门时,我穿上雨衣——就是那件“三年不开张”的全新雨衣,昨天拆封穿了一阵,今天第二次上身。两三个小时穿下来,加上上车前猛跑,身上湿热;而这件低价雨衣使用的自然不会是透气衣料,把热气捂在里边,衬衣和外套都已精湿!回家以后,划算了一下,决定把这开张不能“穿三年”的累赘货扔了,再把沈潋送我的“添柏岚”冲锋衣的外层卸下来做风衣。那是用防水透气面料做的,抵御小雨没问题。

不过那是后话,当场的遭遇却弄得我很狼狈。我与三弟商议,我们带紧点,到火车站找一碗面吃,然后马上找15路去焦溪。今天傍晚回到火车站,再设法买返回上海的票。这样,就能节省一夜的住宿费。

                                                                                                          焦溪
找15路不顺利,前面已提到了。不管怎么说,车行一路通畅,50分钟以后到了焦溪。路书中在焦溪的重头戏是喝一碗名望潽潽的特色羊汤;可是到了街上才颓然发现,羊肉铺一概打烊。我想起很多年以前在苏州藏书,也是4月份,也是全体歇业。可见我这人的口福不佳!

焦溪镇有700余年历史。传说中,人文始祖舜帝曾到过这里,境内有舜庙、舜井、舜田等遗址。这些人文资源就算是沧海遗珠吧,在目前阶段未必有游客(包括我)有兴像考古一样去捡拾起来,拭去蒙尘细细赏玩。三元桥畔树立着焦溪的远景规划图,但说得客气点,那不过是镜花水月,不但赚不来“铜汗”(常州人称呼钱),甚至鼓舞不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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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小桥,跟哪儿哪儿的桥相比都逊色;有人就给它涂抹上一缕传奇色彩,说桥顶的一块雕花石板曾经失窃,后来被追回来,用水泥浆重新浇固在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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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这点说道,还有的便是“火烧排门”这句俚语——1941年2月,焦店镇被日寇投硫磺弹,“火光耀于二十里外”,半天内580余间房屋付之一炬。但这是耻辱史,说来总嫌口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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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后建造的房屋,明清建筑风格已荡然无存

惆怅而归,乘15路返回火车站。上车一望,见驾驶员是“认识”的——刚才在发车站,我看到旁边还有15A,不放心,向驾驶员证实了这车确实到焦溪;得到肯定后才刷卡。合着我们下车后,车子继续开十来站,在终点站下客、上客,再往回开十来站,所花的时间等于我们“游览”古镇的用时。

下车后,刚要踏上下行的自动扶梯返回南广场,忽然瞧见左前方挂着[城铁]的指路牌。请教别的乘客,方知这就是城际列车!想啥来啥,这不啻是路头菩萨对我们的赏赐。这一来,也把我在杭州产生的错误判断(以为城际列车被高铁取代了)彻底推翻了。我们决定乘G字头列车,也就不计较有没有座位;结果,买到的车票却是有座的。  

【Tips】特别要注意:铁路车次公示牌上的票源显示千万不要相信,一定要到售票窗口去等票务员查电脑——三弟认为:车票的动态消息来不及在沿线的各车站得到实时更新,我以为然。在倒头的杭州火车站,我们就是因为不懂得这一条真理,才来回倒腾,白练了脚筋。

进候车大厅,迎面看见『G7247晚点82分钟』。我们吓了一跳,连忙看车票,还好是7267次。同样一路无话,回到上海站。

火车出站口的验票机与闸板之间的距离,设计得有漏洞:眼见一个衣冠楚楚的老家伙,乘小女孩塞票之机,挤到她前方,闸板一开,抢先出笼也。
posted @ 2017-4-18 20:26 Tuesday sslab 阅读(589) 评论(0)
                                                                                          序
据20170410《凤凰新闻》《你绝对想不到,高铁时代,中国还有这么多坐绿皮火车的人》(作者 @一条)——
       『钱海峰是江苏无锡一家酒店的电工,也是一位背包客、摄影师。10年来,他乘着最便宜的绿皮火车行遍全国,记录下中国最便宜的一面,并获得连州国际摄影节大奖。』

钱海峰自述——
       『我拍摄的绿皮主要是指没有空调、车窗可以打开的那种老式的火车。
       现在还坐绿皮火车出行的,都是底层低收入的老百姓,包括出来打工的农民工、交通闭塞的山区的菜农、果农。』

                                                                                         杨桥
我若是短途出行(以300公里为分界线),非但不拒绝绿皮车,还主动寻找这种车次。比如以前来往于上海和南京之间,就大都乘这种火车。不过在上海能乘坐到的是K字头快车,绿皮、有空调、车窗不能开。这次同三弟去常州春游,就遵从夫人的建议,买了K1556次。

此行的主题是:漫游常州三处废圮已久的古镇(或村落),免得它们长期盘踞在我的旅游目的地名单上,老是不能勾除。按照路书计划,游览顺序是杨桥、孟河和焦溪。

一路无话。考虑到火车抵达常州站已是12点半敲过,所以我准备了切片面包、火腿肠片和黄油当午饭。吃罢,就到站了。一出站,便向站务员打听郊县班车的始发站,知道站左站右共设有三个公交总站。我们先左转,到离得较近的一处,侥幸没摸错门,找到了68路。去杨桥没有直达车,需要换乘;但我们决定不换车,直接乘到谢桥站下车,再步行十廿分钟到杨桥。

在做路书阶段,查到网上有人说杨桥村有座谢桥,桥南就是“火烧红莲寺”的遗迹,还有人诉说没有找到这座谢桥,怀疑它已不存在了。于是我索性选了谢桥站作为下车点,再去碰碰运气。未来先说:事实证明这个决策非常英明!若非这样,后来的际遇和收获就不会有了。具体的,说到再表。

这里首次提到乘公交车,就索性对常州的公交做一个全面的总结——一句话:非常好!从火车站到各郊县的班车,我们乘了3趟;都是几十站路程(比如59路全程65站),即使路上一个劲地放站,仍要乘1小时以上(比如59路从火车站到孟河用时将近2小时)。都是单一票价,3元;夫人给我一张公交卡,可以多次刷卡,票价还六折优惠!我们估计,其中恐怕有房地产商的补贴。两天下来,我对常州的公交总体打了90分。还有10分,不是软硬件问题,而是失在宣传和引导不够,让外地人摸不着头脑——比如第二天中午,我们找15路时,在三个公交中心一个个问过来,最后才有一位司机说15路要到北广场去乘。忿怒!

在谢桥站下了公交,向一名拉脚司机问路;大约是恼怒于我们不坐他的车吧,他对红莲寺的事一概回说不知。我们只得捉准大方向,贸然走了进去,先寻杨桥。幸好片刻之后,就有牌坊指引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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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达牌坊前,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臭气,分辨一下,大致是农家肥、化肥和农药混合的刺鼻气味。进入村界,就见道路两边都是化工厂。至此我们已经断定:不管登上什么名录(比如『历史文化名村』),哪怕里边再怎样花团锦簇,杨桥这地方想作为旅游区开发,那是绝对没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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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片刻,就来到村口。我们想直插南阳桥(杨桥因它而得名),向一位老媪讨教,承她指明了方向。这时,从住宅区里面开出来一辆上海牌照的宝马,车主停车,诚恳地要带我们一程。我们再三婉言谢绝,说自己已踩了两脚泥(天上还在下小雨),不好意思弄脏车内的地毯,坚决不肯上车。

关于问讯,也要插一段。一个普遍的印象是,常州郊区的“乡亲”,热心人较多,除开聋人(在杨桥竟然问到两个聋甏,比例太高了,不知什么原因);城里人则不热情,特别是城里的外乡人;尤其注意别找武警问路——我们开玩笑:他们钻研的,就是怎样一枪爆头^_^

书归正传——其实这“正传”,仅仅只要一句话就可打发:这处2012年曾经热闹过一阵的僻壤,现在又重新荒废了。几条短街上,没有一家开门营业的店铺,也没有一个打算来花钱的游客,甚至没有一个当地的青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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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到南阳桥。很普通的一顶小桥,已经翻修过。所谓“过去桥上装有木栅,两边各由常州和宜兴管辖”的说法,没有找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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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结束逛街,我们开始寻找红莲寺遗址所在的那座谢桥。一开始,问路很不顺利,大约分属两个行政村的关系吧(网上的“杨桥村有座谢桥”的说法大错),老人们只知道去谢桥应该“往东、往南”。好在东南正是我们来的方向,怀着“找不到也不至于走冤枉路”的心态,我们开始返回。来到主路上,一辆小车在我们身前停下,司机探出头来询问:“红莲寺䬓【这又是一个没有释义的字,我用它来代表常州话中表示‘啊曾’意思的ang这个音】寻着?”我一看,就是刚才那个拉脚司机,就用常州话回答:“朆。”他倒是很诚恳地出主意:“要么到大队部问问看?”此时我才认识到此人并不是奸猾之徒,就谢了他。进了村委会,秘书室里的少男少女们并不比村民多知多懂,也只是告诉我们“朝东、朝南”。我们只好继续走、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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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到村子尽头了,大约到了第九次问讯,终于有点苗头了:一位看来见多识广的农用物资店店主回答我们关于谢桥还在不在的问题:“谢桥还有呃!走到离开公路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条新铺的村路,直走进去,就是谢桥村;穿过村庄,就是谢桥。”听到如此肯定而准确的答复,我们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疾走一程,果然找到了路口。接着就来到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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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们对着一片旷野拍照,慨叹繁华『总被雨打风吹去』之时,从谢桥桥堍的第一家走出一位先生。他过来先问我们是不是来采风的,接着递过来[谈鸣 太湖历史研究会 会长]的名片(回家后查询得知,作为民间研究者的他,在网上已经小有名气了)。随即,就从脚下的这座桥说起,遍数家珍,向我们讲述了这一带的历史。他对不少史实作了颠覆性的解释,并透露了一系列独特的观点。我给予他四个字的评价:“石破天惊”——然而这是真实的感触,丝毫没有当面奉承的意思!由于我只来得及记录了少量关键词,无法向读友传达他的完整思想体系,故此决定:整理所记得的吉光片羽,附录在文末。此外,我自己将会在我的余生中不间断地关注他和他们研究会的学术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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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心满意足地等候回程的68路车。在去的路上,我们就商议好:回来时不要到火车站轧闹猛了,找一个比较繁华的商业中心过夜,这样容易解决食宿问题。于是看中了『第三医院』站。

【附录】以下是我对谈鸣先生谈话的粗略记录和个别疏注,没有增删,更无演义(这些观点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哪里还需要妄添蛇足!)——
一.西南方向有座太平桥。大禹三过其门而不入的家就在那边。

二.周朝的发祥地就在此地。附近有姜太公钓鱼之处。

三.这里是真正的吴都。苏州是后来造的。夫差、范蠡、西施都生活在这里。

四.这座桥的原名是¤¤桥【恕我没记下】。桥下的这条河道,曾是京杭大运河的一段。【注】吴王夫差疏通了由苏州经无锡、常州北入长江到扬州的“古故水道”,与邗沟相连。这条人工河后来成为大运河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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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不远处的淹城,是吴都下辖的一处监狱——“淹”者,就是淹留之意。

六.三国时这里置毘陵郡,是真正的常州。现在的常州城,是从这里迁过去的。

七.孙权母亲的家就在前边。

八.原来的谢桥在谢家村。谢安的故宅就在谢家村。王导的故宅也在附近。这里还有东山和乌衣巷。

九.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初,这里是临时首都。桥以南是旧都的洪门。建文帝逃出南京后,就在这里避难。朱棣不敢公然攻打立国的基地,只得放一把大火,趁乱杀了建文帝。

十.建文帝就葬于此地的¤耀¤【当场没有记下这个地名,又因离那地点有一段距离,我们怕赶不上末班车,也不曾前去凭吊】。

十一.朱棣为钳当世和后人之口,大肆篡改历史——这才是他编纂《永乐大典》的真正目的。这个阴谋果然起到了作用:经过以讹传讹,“火烧洪门”变成了“火烧红莲寺”。

【说明】以上所记,如有差错,由我负责。

这一最新版本与20071224《常州日报》刊登的对谈先生的专题采访相比,有很多不同之处。略究原因,或许因为经过10年的研究,他的研究成果有了质的飞跃。

谈先生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段话是:“我是炮兵复员的。炮兵最重要的是什么?坐标。把坐标找准了,一切疑难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posted @ 2017-4-15 13:49 Saturday sslab 阅读(630) 评论(4)
关于《小妹妹送情郎》原始的唱词,现在怕是只有东北的老人才可能记得一二了。唯『二百大银元』一句,有的版本没改,故还能管中窥豹。

新词中改得最突兀的有两处:买的什么烟和王八馱石碑的缘由。

现查到,1950年代买的是“大生产”(一种最廉价的卷烟);1980年代则是“一盒玉溪烟”或“一盒中华烟”。但二者都不合理:二百大银元,打了一张车票,剩下的只够买盒香烟吗?真正的老词儿查不到,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既然是买烟,我猜想在旧社会的东北,十之八九会唱“买大烟”。

王八馱石碑一段的原唱,则是从一篇论文中搜索到了。说实话,有人改的“吹喇叭的不给我好好地吹啊”、“只因他说相声桌子挡住了腿啊”等等,都不免流于浅薄无聊;其实原词反而更加有情有理:“只因它爱小白脸,不爱大老黑啊”——显然更符合情郎与情妹调笑的场景。
posted @ 2017-4-10 21:14 Monday sslab 阅读(584) 评论(0)
我于2006年在柘塘的庙会上见识过二人转:铺天盖地的CD片,都是些与《十八摸》脚高脚低的节目。明目张胆购进的人不多,估计暗中交易应很旺盛。是时我忙于教书,没有精力进行社会文化的研究,不然也会买上一批,弄清楚“魏三现象”的本质。
P.S.
魏三是吉林的二人转演员,曾创下光碟总发行量突破6000万张的业绩,被圈内称为魏三现象。传说他一场演出费16万时,小沈阳是2千元。

今天下午在相声中听到歪唱的《小妹妹送情郎》,颇不耐烦,于是上网寻找正宗的二人转。话说自从“绿色二人转”的口号提出后,不但很少观赏到符合这一标准的好节目,连像样的二人转节目也变得寥若晨星了。几档《送郎》一听,毋须反复比较,就可以得出结论:魏三和何晓影的版本最接近本色。

从满清到民国,目不识丁的老艺人在一代代的传唱中,逐渐磨砺出兼有野性和艺术性的好作品,堪称近现代的《风》。其中的许多唱句,水平之高,绝对是那些惯会挑刺的文人和靠“小品”发家的二人转小演员所难以企及的。随手摘录两段——
       我有心啊给我的郎,买上一个【梨】用【享用】啊,又一想哪昨下晚的事儿,哪吃不了凉东西呀。
       水流千池归呀大海呀,露水的呀夫啊妻,不能够到白头啊。』

魏三说:『我认为二人转演出也要有个健康的标准才对,必须避讳“脏口”。老公公、儿媳妇、丈母娘、姑爷等大家能坐在一起看,在一起笑而不是在一起对视“不好意思”。』仔细检查唱词,确实改得很“隐卸”,我把它叫作“枯草色二人转”(绿的本质,略微染一点黄)。

在这一点上,“黄色”的要毙;“绿色”的无情地反噬了二人转;倒是枯草色二人转,有可能吸引一些奉承民间艺术的人士,比如像我。
posted @ 2017-4-4 20:46 Tuesday sslab 阅读(559) 评论(0)
我这个人,生性鲁钝;出门在外时,更是本能地抱元守一,这样对外界纷扰的反应就更迟钝了。今天下午的遭遇很能说明问题。

出小区,甫一转弯,看到共享蓝车整齐地排列在围墙边,觉得很养眼,没有多想。

去买《电脑报》,穿过甘溪路时,下意识地对原来一直在他家买报的报亭瞟一眼,见已经不存在了。心说现在的城管倒是蛮“巴结”(沪语。过日脚巴结是节省,做生活巴结是勤奋)呃诺,也没多想。

到得新泾公园前门,惊讶地发觉报亭不见了。不但亭子不知去向,连地基也已被铺平了。不由得悲哀地咕一声“又倒闭了一家”,仍没多想。

好得还剩仙霞西路平塘路的一家报亭,于是调头向平塘路走去。往回来到周家浜桥桥堍,见五六位垂钓老者在闲聊,便上前动问附近可有我不知道的售报点。谁知这一问戳中了老汉们的痛点,他们群情激昂地指责起来,也使我明白了个中原委:原来长宁区要创建文明区,前几天雷厉风行地把全区所有报亭拆了个干净!他们动员我:“侬也打电话到12305去反映呀。”我不愿为那些政治瘪三费口舌;不过私下里倒是同意同龄人的见解:“这帮做官的侪是吃污呃!”

P.S.
从10010的公益短信中知道,活动的全称是『创建复评全国文明城区和国家卫生区』。


然后来到最后那家报亭的“遗址”,对着新砖地坪肃立,向所有我买过报纸的“报刊发行最后一公里”们默哀。

我昨天刚刊文推介吕思诚的养性诗,不想今天就要反其意而改之了——

       推翻报亭大只事,公门忙建文明区。


P.S. 20170422
今天读到一句话——
       『马克·吐温说:“每关闭一所学校,就得多修造一座监狱。”』

posted @ 2017-4-3 0:54 Monday sslab 阅读(503) 评论(0)
昨天为自己的一帧纪录照片写了几句题跋,文中句子和帖子标题共借用了一联诗。临睡前“三省吾身”,觉得所引用的这首诗也很值得写几句。见午夜已过,遂匆匆记下一个标题,寻梦去也。

这首诗是吕思诚所作。吕思诚,字仲实,元代名臣。性情刚直倔强,政绩卓著。《南村辍耕录》记载他的情况:『先生文章政事,皆过人远甚。而廉洁不污,家甚贫。至正间,官至中书左丞。先生未显时,一日,晨炊不继,欲携布袍贸米于人,室氏有吝色。因戏作一诗曰:“典却春衫办早厨,老妻何必更踌躇?瓶中有醋堪烧菜,囊里无钱莫买鱼。不敢妄为些子事,只因曾读数行书。严霜烈日皆经过,次第春风到草庐。”后果及第。』

我的意译:【典押了薄袍,买米做早餐,夫人你有些不情愿,这我理解。虽说开门七件事不齐,毕竟还有一点醋嘛,只是醋溜鱼块今天不能烧了。为夫一介书生,不能逾矩苟且。好在贫寒的日子总会过去,接踵而来的,就是好日子了。】

P.S.
《吕氏族谱》亦载类似的一首,用词略有不同,因《搜狗百科》转载时首句便出白字,故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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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及第』是后来果然进士及第,先生写此诗时还是寒儒。这样境遇中写出的诗句,与我的“思夷言衷”思想高度合拍,所以我击节赞叹。

尤其要指出,“未显时”的文人车载斗量,能保持气节的有几人?《儒林外史》有个情节——
       『两公子问小孩道:“你是那个村里住的?”那小孩道:“我就在这新市镇上。”四公子道:“你这里有个杨执中老爷,认得吗?”小孩道:“怎么不认得?这位老先生是个和气不过的人,前日乘了我的船去前村看戏,袖子里还丢下一张纸卷子,写了些字在上面。”三公子道:“取过来看看。”那小孩取了递过来,接了船家的买菱钱,摇着去了。两公子打开一看,是一幅素纸,上面写着一首诗:“不敢妄为些子事,只因曾读数行书。严霜烈日皆经过,次第春风到草庐。”后面一行写“枫林绌叟杨允草”。两公子看罢,不胜叹息,说道:“这先生襟怀坦白,其实可敬!”』

看明白没有:这位杨老爷把前人不大显扬的律诗腰斩成七绝,公然招摇,两个雏儿少爷果然着了他的道,以为是卧龙先生再世……
posted @ 2017-4-1 18:41 Saturday sslab 阅读(624) 评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