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沈潋同我有一次对话。我略加修订和补充后,记录于下。

——最近看了一部戏剧,场景的切换居然在台上无缝完成。主角混入人群,脱外套,戴眼镜,就变成了几十年之后的他。换衣过程中,台上的另一个地方吸引一下观众,场景切换就完成了。

——观众进步了,不需要再来起承转合那一套,这样就容易紧凑。可以定义为演出形态的改进。
电影对紧凑的要求更迫切,所以它的形态的改进要早得多。1960年代,齐纳曼的《修女的故事》,就取消了镜头切换的“技巧”(如淡入淡出),改为硬接。这开创了电影的新纪元。

——我基本不看戏。偶尔看一出,居然觉得用以前学过的知识,还能看出一点门道,沾沾自喜。表现一下,没别的意思。你说得对。打的比方十分确切。

——我们这里也有人“变革”,但野狐禅居多:有的取消布景,用几个纸箱在台上搭“魔方”;有的不穿服装,每人套一个齐脖的大口袋……

——我曾经看过一个儿童剧,一个人表演。所有的道具,都用日常生活用品代替。比如两个高低不同的椅背上铺一条窗帘,就代表山坡。衣架上穿一根绳,表示缆车。我觉得这是从家里讲故事这样一个场景提炼出来,到舞台上表演。

——你的分析表明,你真的看出门道来了。从广义上说,我虽没有作过专门研究,但内心以为,从表达形态的变革入手,是各种艺术门类与时俱进的一条康庄大道。

比如,对吴冠中说的“笔墨为零”的宣言,过去我无法解读;后来从他绘画作品的表达形态着手,才稍微看懂了他的思想脉络:这位画家所用的笔触、设色、透视等表达元素,在国内绝无仅有。他后期的作品常喜以点、线造形,创独特之美。据此可以认为,传统国画界传下的技法,他扬弃了;他画的,国画师无人能画。这就是“笔墨为零”——传统的笔墨被“后浪”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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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天堂》 吴冠中 墨彩 1989年作 今存大英博物馆
posted @ 2016-11-30 14:16 Wednesday sslab 阅读(600) 评论(1)
据20161104《央视网》——
       近日,郑州一小伙和朋友去吃饭,随手将车停在环卫中转站大门前,车上还没留电话。垃圾清运工回来看到后非常着急:“我倒完一车还得回去继续拉,迟到罚款!”遂把数十吨垃圾倒在轿车周围。为此,小伙花了1100元雇铲车清理垃圾后,才把爱车解救出来。

不谈公德和报应,而是要发挥几句。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但这还不够,对有可能要与之交集的人,我们自己也要认真看TA。这种“看”有两个途径——

一是已具雏形的社会征信系统。我是很早就重视企业信用的,1980年代后期,我的部门要向北京一家公司订购设备,我在拍板之前,趁着赴京旅游之机,到这家的开户银行去查询。银行领班很友善,告诫我:这家的帐户是空的,你们是否要打款进来,自己斟酌……

另一个途径是冷眼相看积累的观感。我为什么要强调“冷眼相看”?因为我识人有一个基本原则,就是“不看你待我,但看你待人”。有人对我示好,这说明不了什么——伟大舵手早就教导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TA对别人的态度和行为,才是此人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狠劲十足的货,周遭的人需要的不是帮腔或“下石”,而是要多一分戒备之心,以防有一天,伤害到你的头上。
posted @ 2016-11-4 13:55 Friday sslab 阅读(584) 评论(0)
昨天上午到“新天地”拍喷泉,事情不顺利,最后没拍成。但接触到三个人,都很有意思,值得速写几句。

一.出了地铁,经过问讯,知道喷泉所在地叫“人工湖”。走了一个街口,再向一位保安打听,他右手做了个转弯的动作,亲切地答道:“人工湖啊,在那边。”又瞧瞧我手中拎着的三脚架,问我:“你是搞测量的吧?——我看你带着仪器。”我没有回答,微笑着道谢。

二.人工湖在重建,于是怏怏地转到人民广场,找这边的。第N次问路,问到的一位协警很周到地回答我:先指出大体方位,再为我导航:“从前面路口的地铁3号口下去,到博物馆后门再上去,就到了。”由此想到,外地人在上海问路想不遭冷淡,就找协警叔叔吧。

三.在地铁2号线入口的华盛街,见一位中年人从废物筒掏出了店员扔出的快餐盒,舀里面的剩饭吃。看他模样,并非十分落拓。以前倒是听说过有人来上海没有生机,就到快餐店“抹桌”吃残羹;今天见到的,就差一点了。我想到的是,人在走投无路之际出此下策,至少在自己看来没有什么坍台的;但倘然安之若素,甚至有点佩服自己(找到了饭辙),那就值得悲哀了——此刻我想起了武汉那位退休后去做门童的教授。我因为尊重他的隐私,就没有偷拍。
posted @ 2016-11-3 14:21 Thursday sslab 阅读(523) 评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