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

据@罗昌平——
       『根据宏博知微大数据，对比2012年与2014年，100位最有影响力意见领袖的社群图谱：两年内公知群落在微博上已经消失，只剩娱乐明星，余下的一些散点，连互动的社交关系都几乎没了。这就是目前的微博。』

 

于是，趁着这样一个空档，一批绕笔头的小文人应运而生。他们炮制数不清的自媒体帖子，占领了全民阅读内容的最大比例。这些人中间，多数是似懂非懂的“选家”，贩卖一些连自己也半通不通“知识”唬人兼牟利。这些文字，假如都是茶余饭后、风花雪月的杂学，倒也罢了；我有时看得火起，不免稍稍指摘几句，以阻止谬种流传。但有的人好为人师，摆着毁人不倦的姿态，用经不起检验的赝品去毒害后学子弟，殊不知这种是贻害无穷的缺德事——人家若是看进去了，这一错就有可能错上一辈子！

 

网上有一篇《中国敬词大全｜这10分钟读得值》，我草草一览，见谬误甚众。愤慨之余，决定向痴迷“国学”的莘莘学子发一声警示：这是一锅混杂着老鼠屎的“杂粮粥”。为了保持你自己的学业不受污染，最好不要读它，尤其千万不可信它。

 

该文篇幅太长且多有重复，我不耐烦细加校勘，只从差错最集中的最后一部分《中国古代其他谦词敬词雅语》中摘出若干一望便知的舛误，以证明我所言不虚——
       1，『顷按：刚刚接到』：“按”是错字，应为“顷接”。
       2，『业示：已经在』：“示”是错字，应为“业已”。
       3，『歉难：因不能满足对方的要求而表示歉意』：此系今人生造的词语。不能答应某件事，是对方的要求不合理，所以不必表示歉意。现成的词语是“碍难”，比如“碍难从命”。
       4，『为荷、是荷：接受你的恩惠』：解释错误。正解为“给你造成负担”。
       5，『归省：（书）回家省亲』：鲁迅用“归省”一词，有说他母亲的，也有说他自己的。不过，鉴于“归”又作“出嫁”解释，故还是专用于“出嫁的女子回娘家省视父母”为妥。
       6，『红案：厨工做菜。白案：厨工蒸饭』：首先不知道“红案、白案”算“谦敬雅”中的哪一种^_^
       其次，据《红案和白案厨师及术语》（“国际旅游业管理协会”编）：『“红案”是案板上的功夫，就是切肉、切鸡、切鸭。“白案”是做面食的，擀面条、烙饼、做点心。』
       至于做菜，那是“大厨”（或称“掌勺”）的活计。
       7，『代字闺中』：“代”是白字，应为“待字”。
       8，顺便指出：题头图中人物所行的礼，既非孔子画像中孔子行的“手心手背礼”（左手手心与右手手背相合。暂未查到它的确切名称。有人说是“作揖”，不敢轻信），也不是唐宋盛行的“叉手礼”，不知是何处学来的（或许源于电视剧的相互抄袭）。

*     *     *

以上是要读者命（学术生命）的例子。还有一个蠢东西，则是自己直接不想活了。以下是他的原文，不知在网上是否已清除干净了——
       『@冷酷的爸爸 ：街口有一嘣爆米花的，每天的工作就是架一个大黑铁炮筒子在火上，徐徐转动摇把。随着“嘭”的一声炸裂，爆米花就爆好了。有一天，他使用多年的爆米花大炮把自己给炸裂了，碎渣子和热烫的玉米粒嘣了他一脸，当场昏过去了。从医院出来以后，脸上留了许多麻子。肥肠深的一堆麻子！从此，人送绰号“嘭麻麻”。』

据《人民网》——
       『据香港中文媒体报道，俄罗斯圣彼得堡近日有劫匪打劫教堂后驾车逃走，与警方展开追逐，不料天上突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噼【应作“劈”。以下同】下，将贼人的汽车击得起火粉碎，车上无人生还。尾随的车辆拍下这一个过程，上传至YouTube，网民称事件是“上帝显灵”，让坏人“恶有恶报”。
       据报道，该段短片摄于12月9日，是由一辆汽车的行车记录仪镜头拍下。该辆车当日在公路上行驶期间，突然警笛声四起，左边行车线奔出一架红色休闲车，穷追前面一架白色私家车，只见两车在公路上追逐，在转弯期间突然雷光一闪，一道闪电噼下，正中该白色车，令其起火粉碎，残骸散落一地；而红色休闲车则原地打转，拍片车辆其后则停在路边。
       短片上载至互联网后，点击次数很快已逾16万次。短片描述指出，当日圣彼得堡市发生一宗劫案，一群蒙面贼人将教堂洗劫一空后开车逃走，与警车爆发追逐战，最后雷电击中贼车，虽然未知歹徒确实人数，但车上无人生还。』

 

【我评】：从画面蹩脚的解像力来看，的确可以相信是行车记录仪所拍；但不能因这一点而证明这段视频是无意中拍到的——当前，俄罗斯遭遇严重的外患。为了弘扬民族精神、坚定“上帝自会惩治坏人”的信念，在圣诞节前来这么一段东西，真是“瞌睡了塞过来一只枕头”。从这一角度思考问题，若认为这是“小电影一族”在搞“艺术创作”，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经过】：从9月下旬开始，我们与月月家的视频通话突然间质量急遽下降：图像质量从3～3.5级直跌到1.5～1级！沈潋怀疑是他所接入的电信公司与中国电信的接口太窄；根据他那头测试各家中国运营商网速的结果，议决：把我们所用的电信宽带换成联通的或移动的。尽管这样一搬家，属于牵一发而动全身，但为了我们的主要诉求（改善通话质量），也只得豁出去了。

 

先去联通，回答说“没有资源”（小区未布网线）——对面小区是有联通网线的，就隔着一条马路，没通过来，遗憾。今天下午去移动，资源倒是有的（移动借用有线电视入户，资源自然没问题）。于是我掏出身份证预备办理了；柜员却要我报出移动手机号……简而言之：必须是移动手机用户才有资格装他们的宽带。

 

我不由得莫名惊诧：一个电话号码，每月的“保号费”也就5元钱。另一个算法是：我的“联通·如意通·老年套餐”，接听免费、赠送50分钟打出时间……每月收费也是5元。就这5元钱的进出；你移动公司送我也罢、收我也好，总之给我一个号码，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其实这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把移动手机用户吸引来装宽带，只是加1分；把电信宽带用户招安来装移动宽带，是自己加1分、竞争对手减1分。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他们为什么要把上门顾客往外推呢？不懂！

 

【逆转】：我悻悻地回家，通过微信把结果告诉沈潋。正巧他刚通过手机与上海的一部手机进行过视频通话，图像质量尚可；于是他和我也试用了一下，果然也不错。至此，一个基本前提动摇了：既然手机视频在中等以上质量，那就表明不是两国网络接口的问题。我们商定，趁圣诞休假有空，进行三项试验——双方电脑通过QQ视频、他用电脑QQ我用手机、他用手机我用电脑QQ。查清到底是网络问题，还是通讯软件问题。

 

第一项试验就令人精神一振：图像质量恢复到了历史最佳水平！好到什么程度？好到他的简易摄像头（固定像距）的缺点表现得一目了然——人离开镜头约1米时，拍得最清晰，向前向后都会虚焦。为此，还导致沈潋下决心去买高档摄像头。好了，试验不必做下去了：显然是我们一直信任的Skype没有得到中国网络运营商的“加持”，坑害了我们3个月。相反，我们因僵化的思维模式而无视的QQ（“从前”它确实比不上Skype），或许因为用户锐减，反而变得十分畅通了。 

 

P.S.
1，20141224
昨天到电信的天山西路营业厅办宽带续约，见他们人去楼空，才知这边歇业了。今天独自去仙霞西路营业厅，轮到我时，柜员查验了缴费单和夫人的身份证，又问我要身份证。我说没有带，但我有医保卡，这比身份证还不易假冒，可以代替吗？回答得格格裂裂：“勿可以。”没法子，只得败兴而归……

 

我记起了欧美人能用公立图书馆的借书卡证明身份和办理许多关乎身份的事务。也记起了银行信贷和发（信用）卡业务中的“合理风险控制”原则。但这些同他们都讲不着，我也不想对牛弹琴了。而今虽说三家瓜分通信，但官商习气依旧，所以僵化的规章和过度的“保险”措施丝毫未改。用户可怜，这些小办事员也可怜。

 

2，20141226
今天再去办续约，领教了中国电信的另外一招（一个中招的仁兄正在狂躁地申诉）。这一招，却是从“极右”摆向了“极左”：他们在电话中推销“套餐”，用户只要口头答应，就算合约成立。事后若想解除，他们便有恃无恐地发难：“我们是有录音为证的”，然后不慌不忙地同你搞……

据2014年12月19日《环球网》（作者：杨伟民）——

       『在港参与“占领”英国总领馆行动的香港大学学生HuiXX及中文大学学生TangXX则称，中央政府多次违反《中英联合声明》，包括“剥夺”内文订明港人能继续享有的新闻自由、集会自由及普及选举权利，英国应该迫使中国“履行”联合声明并做出谴责，甚至重启《南京条约》及《天津条约》。』

 

【我评】这两条斯文狗，已经是口不择言了！香港政府理应把他们的卖国言论张榜公布，然后以叛国罪审判之——陈嘉庚说：“敌未出国土前言和即汉奸”；反视这两个衰人，敌已出国土后，竟哀求重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此非汉奸，世上还有汉奸一物乎！

 

跳梁小丑阵脚已乱，卖了个大大的破绽出来。主政者此时不敢狠刮其两掌，更待何时？

 

P.S 201141221
今晨读到澳门“新赌王”吕耀东的谈话——
       『我觉得现在80年代（出生的）香港人出现一些问题，没有爱国情怀，没有家庭情怀，没有做人的道理，只是宠坏的孩子，也是我们这一代人没有做好父母的责任。……
       我还总说，现在年轻人里没有什么责任（感），追求一些他所谓的理想，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又有家庭的负担又有社会的负担，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做同样的破坏香港经济的事情呢？他们未来总有一个结果的，我希望他们明白。』

 

这个定性很准确——但对上文叱责的两个败类不适用。

 

据《德华网》——
       『最近，德国基督教社会联盟在一次党内高层会议上提出一个建议：所有生活在德国的移民在家里也必须讲德语。此消息一出，舆论哗然。且不说这个提议根本没有可操作性，单是明显的种族歧视色彩就让人们愤怒。
       作为执政党之一，德国基督教社会联盟的提议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来自社会各界的批评声不断。德国政界尤其是反对党纷纷抨击这种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论调，就连基社盟的姊妹党-德国最大执政党基督教民主联盟都立即与这种言论划清了界限。』

    
【我评】我估计，这次右翼表演是针对那些移民“大户头”而提出的，比如数百万土耳其人。但这个淡吃萝卜咸操心的提议在法理上是荒谬的——移民后代到16岁时方可以自主选择国籍，在此之前，TA还不是当然的德国国民，你凭什么强制人家在家里操何种语言？！

竹墩在3233班车行驶路线的中段。车是一部简陋的中巴，既无报站设备也无纸质的行驶路线图。我只好请求司机：“我到竹墩，到站请叫我一声。”那人木然听着，并不应承，连头也不带点一下的。车行靠十站，司机减速，头昂起（并不回头），用乡音喊了一嗓子。我哪里听得懂，倒是前排的好心乘客看着我，着急地提醒：“怎么不下啊？！”我情知已过站，只能按照上海的规矩（过站不开门），捱到下一站下车，怏怏地往回走。

 

到得村口，见围墙上仿题壁形式的标语。其中几句是：『著姓沈朱吴姚，传名诗书画印』。氏族从来崇富贵，这也是正常的事。

 

进村，首先看到的宣传中的“清溪环碧”，但它的实际形态只是一条肮脏的死浜。村里都是中老年妇女，对于我打听“祠堂”位置的问讯回答不统一：一人指我的右手方向，其余一致指向相反方向。一位热心大妈为我带路，我不好意思，请她回，她回答了几句，大意是：“我不领你去，连门也没人帮你开。”果然，她穿堂入室，唤来现住祠堂的一位老婆婆，帮我打开了两重墙门。

 

其实，“一人”指点的也是对的——她是要把我引向“沈氏祠堂”。可惜我在做路书时竟然没有查到这个至关重要的景点！

从门头背面题字（恕我叫不出它的学名）的落款可知，这座祠堂重建于1998年。步入第二进，只见简陋的混凝土梁柱结构、低矮的平板顶层、乱放的杂物——我心情沉重地给以四字评价：破落不堪。   

 

中堂的一幅对联可能有些年头：『道德興萬代，書詩傳家聲』。 我想这大概是承志堂仅存的非物质遗产了。

 

据说“韩国丰山沈氏大宗会寻根问祖”到过此处，祭了祖，还立了碑。我不“哈韩”，所以未寻找也未打探碑树在哪里。

 

我闷心一气，忘记了包里还带着一架DV机；匆匆拍了几张照片，只得草草结束。临走，赠给为我开门和解说的阿婆阿公每人10元钱，聊表寸心。

 

衰草斜阳，无处话凄凉。沈氏的累子累孙，实在不孝啊！

 

日后，假如我知晓沈氏后人中的好子弟设立谱局（像我在遂昌见到的邝姓子孙之作为），敬修族谱，我肯定拥戴，至少捐赠比这多几十倍的功德钱——当然，参与者必须以一颗虔诚之心侍奉此项事业，而不是那种播弄“富贵人游戏”（我对很多地方“修谱”闹剧的评语）的巧伪人。再有，这里的“著姓”是沈、朱、吴、姚四姓（一说朱、茅、吕、石、沈五姓），日后倘若再建朱氏祠堂，我也会和夫人乐捐一份。

 

出发之前，我脑子里“竹墩梦”是这样的：祠堂肃然，时有沈氏子嗣前来进香拜谒。寻祖的人多了，“农家乐”自然应运而生。我只须选中一家房间干净的、菜肴清淡的便可。刚才吃火烧时想到晚饭能像样地吃上一顿，因此草草充饥也不觉得简陋。哪知现在前不巴镇后不着店；食宿都成了大问题。假如想明天继续漫游，只能回到市区投宿；但这100多元的住宿费，够我下次坐长途车往返的了。想到这一点，决定修改行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在车站等候了一刻来钟，驶来一部挂着[市区]牌子的中巴。到市区就好，跳上去再说。这位司机比较“阳光”，听我说要去客运中心，就告诉我须到“绿色车站”换车。到站一看，有24路和13路可换，这又需要我花点心思选择的：24路到客运中心，但此时我想起刚才忘记查阅去上海的末班车时刻了，万一脱班，仍旧不得不转去火车站（回上海的动车，我是知道开车时间的：18点27分），那就多了一番手脚。正犹豫间，一辆13路（开往火车站的。这里是起点站）出场。这不啻是上苍帮我作出了抉择，我不稍迟疑，立刻服从天意上了车。

 

车经“龙头山”，见落日又大又红又圆（废话），遂拍一张不是风景的“心境照”留念。借这个美好的祥瑞，祝愿自己的晚年红火兴旺——最要紧的，是要有心情、脚力和经费，能如愿遨游四海。

 

买好回上海的车票，5点不到。接下去，在候车室里读《电脑报》消磨时光。这个候车室很广大，却没开空调。傍晚气温降至最多零上3至4度，坐在里面真心冷！我把冲锋衣的拉链直拉到下巴，防止冷风灌入。肚子渐饿，幸得我出发前在包里塞了一小包华夫饼干的碎屑（本来用来防备低血糖的），加上周生记打包来的千张包，还不至于饿伤。

 

一路无话。车到杭州，照例要掉转座位。这次我当仁不让，自己动手玩一把了。顺利回家，吃上了夫人特地赶烧的晚饭（她在外面已吃了）。

 

【后记】：总结这次寻根游，有几条心得——

一，关于竹墩沈氏的“来龙”，众说不一。主流说法是：『隋朝时，武康的沈姓是当地的望族』，『“武康沈”的主脉便从余英溪畔迁徙至东林山下，在竹墩及其周遭的村落开启沈氏宗脉新的篇章。』若去动问当地土著，保不齐又给你转述一段不可靠的演义：『周代初期封国，周王第六子赐地吴兴今湖州，因见该地水网交错，密生竹子，就称该地为竹墩，并指竹【似乎“笋”字更讲得通】为姓，定姓为沈，祈望竹生笋，笋成竹，经年繁衍不绝。』

 

好在我所关心的，主要是竹墩沈氏繁衍壮大以后的“去脉”，幸而这缕脉络还是可以梳理的——
       『南宋末年，竹墩沈氏后裔曾经结队抗击元军，失败后散落在江浙一带。如今江浙一带的沈氏后裔的根其实都在竹墩。
       一代词家苏州沈德潜也慕名于康熙六十一年（1722）前来竹墩认宗叙谱，引以为荣。』

 

最后钞录一条苏州沈氏的线索——
       一位九十四岁的老者说：『我是苏州的，我家的堂号是承志堂。文革前还挂在家中大厅上，至今围墙中还保存着沈承志界的石碑，前辈是北宋末从北方迂来南方，从浙江到吴江，从吴江到苏州唯亭，咸丰年避乱从唯亭到苏州百狮子桥定居，曾有家谱一册毁于文革，儿时我多次读过，记忆较深，曾记得祖上有沈寿臣公……』

 

根据以上有限的资料，我约略勾画出江苏沈氏的渊源：浙江→苏南→上海……

 

我依稀记得，我的曾祖是“寿”字辈的；对此将向族中长辈求证，若获证实，倒是与上述线索抿得起缝来。

 

二，此文写作中，再次广泛查网，终于获知：竹墩的“状元桥”边修建了“沈氏祠堂”；网上并有祠堂兴工的照片。此外还有“寺前桥”和“禅智寺”遗迹，也亟想瞻仰。

 

明年等候适当的时机——最好是10月底十里银杏长廊叶黄时，同夫人去长兴县农家乐游几天。回来前，再到竹墩去一次。先去村委会（据说只在上午有人值守）了解概况，再祭拜沈氏祠堂。花大半天的时间，应该可以看到比这次更多的遗迹。

接着，老字号“利亨元”面馆也找到了。不巧，适逢他们短期歇业。不过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若是再来一碗面，那可“真生活”了！

 

龙溪边上有许多自建的二层小楼，推窗见映月。我打听租房行情，说一般的三四百元，楼上、大一点、设施好一点的六七百元。特别强调租金是一月一付。

 

我在溧水时曾指导过一组学生做科研项目《雪芹家宴》参照《红楼梦》里的菜肴描写和江宁土桥（据认为，有可能是大观园真正的所在地）现今的饮食习惯，复原出一套可能的“曹府菜谱”（不是贾府菜谱）。学生指第八回的叙述：『因又问晴雯道：“今儿我在那府里吃早饭，有一碟子豆腐皮的包子，我想着你爱吃，和珍大奶奶说了，只说我留着晚上吃。”』问我“豆腐皮的包子”是什么。我表达了两点意见：首先，这可能是湖州的“千张包子”——从江宁到湖州也就三百几十华里的路程，湖州的菜式完全可能流传到这里。其二，现在的千张包子一点不好吃，你们不妨自出机杼，开发出多种馅料的“八色千张包”，来一个“源于文学，高于文学”。

P.S.
“千张包子”之说，也为“大观园在江宁”这个论点提供了一个小小的旁证。

 

话说这么说，但难得来一次湖州，总要认一下“丁莲芳”（做千张包子最有名的老店）的门面。于是，进去点了一客“单档”，要8元钱（涨了1元）。上桌来的是一小碗粉条汤，粉条像筷子般粗、棒冰棒般长，酥仆仆的不像是绿豆做的。汤是荤汤，偏咸。千张包仅一只，内心没有热透，略有一股腥气（我看到了小虾米）。最可恼的是，一只千张包体积的四分之一是筋膜！唉，上海话讲：“吃过吃伤”。我把吐出的渣在桌上整齐地排成正方形，像一块无字帖，也算对这种没有进步的形态、不讲质量的生产，还有“爱来不来，爱吃不吃”经营理念表示我的杯葛。

 

接着到了“周生记”。这家出名的是馄饨，但我没有胃口了。看到有刚出笼的千张包，1元8角一只。买了5只带走，准备晚上安顿下来以后品评比较。

 

出了周生记，右转弯就是“文化社区”“衣裳街”。这是一条整修过的卖卖街，原来叫“估衣（二手衣服）街”，现在大多数店家在卖食品，叫它文化社区真是穿错了“衣裳”。街上不止一家在卖“黄焖鸡米饭”，由此推断这大概是本地传统吃食。而说到“灭绝猪蹄”，则肯定是新创的。我买了一个火烧，等会儿当中饭吃。

 

然后再到“赵孟頫故居遗址”，不巧今天是周一，他们闭馆。

 

下一站是“中国湖笔博物馆暨赵孟頫艺术馆”。馆内没有一个游客，售票员把灯光打开，告诉一句：“楼下、楼上都是”，就让我“自生自灭”了。我估摸一下，假如我参观一小时的话，那10元门票钱至少有一半要用来付电费。

 

笔工的祖师爷是蒙恬。中堂笔祖神像两旁的对联，虽直白，倒也准确歌颂了蒙恬的功业：『文治毫毛安天下，武修长城定太平』文治武功更伟大的是建国领袖；展品中有“毛泽东专用笔”：是北京戴月轩定制的“纯冬狼毫大楷”。笔不粗、颖不长，想来适合孩子练字。以后月月和半半如有兴趣学毛笔字，我就去采购这种笔。

 

另外注意到了关于“道场山文笔塔”的介绍：『屹立在道场山巅的多宝塔，巍峨挺拔。恰似一枝点睛的神来之笔．渲染湖州山水清远于域南一域。多宝塔又名文笔塔、文风塔，始建于北宋元丰年间（1078～1085）。据北宋朱彧《萍州可谈》记载，因许久未出状元，邑人便筹资在山脊上筑一浮屠．望之如卓【疑脱一“然”字】一笔。果然，北宋大观三年（1109年）贾安宅成为湖州所出的第一位状元。湖州绵延千年的文咏从此大振，单单是历朝状元就有16人、进士1468人。』

 

这种文化的积淀，网上一般是找不到线索的。这次有缘知道了这一景，下次再来湖州，一定去攀登一次。

 

12点三刻，进最后一个景点莲花庄公园，不为游玩，只在水边向阳处择一长凳，开吃刚才买的火烧当午餐。这种“脆皮火烧”是油酥的，包一坨肉丁。有多种口味可选，我当然要了驴肉的。品之，觉不难吃。它的品牌叫“乔东家”，全国连锁；今后出门，如果食不“当顿”，可以买来充饥。只是它的龙头既非山西的，也不在山东，却是成都的企业。这有点奇怪。

 

吃完就步出莲花庄。向来路退回几十步，就是24路车站，这是我来时就看好了的。路书上已查明：24路直达客运中心。进站买好去竹墩的车票，在检票口静坐一会，闭目养神。心里在盘算：游览完毕就原路返回，到这里乘坐到达上海虹桥的长途车。

【题解】：“一日”二字之所以打上引号，是因为“一日”非我本愿，只因目的地的情势与我预想的有太大出入，所以才于当天无奈地打道回府。其实我计划的游程是“3＋1”——湖州半天，竹墩两天半，游览不完就顺延一天。带了川资800元，也是按照4天的行程准备的——根据我的经验，一个人在外吃、住、行、看，每天平均耗资约需200元。

 

竹墩在湖州。我以前对湖州不了解，惟先祖母生前常夸赞她的“老衣”是“徽丝湖*”（*字念如沪语“滩”或“开”）的。徽丝是徽州产的丝绵，这没歧义；“湖*”我经过查阅，暂作“湖胎”——“胎”可能指胎羊皮，即羔羊皮。后来我在大学读书时，几个人旷课旅游，沿太湖骑行一圈。那时血气方刚，第一天从人民广场出发，8小时多一点就到了湖州。我至今清晰地记得全部骑程是161公里。后来听到一句口号，叫作“天下沈姓出湖州，湖州沈氏在竹墩”。自此我开始对于这个祖地魂牵梦绕了。

 

上月夫人作京津游的当口，我本想独自成行，却因轧头寸买等离子电视（适逢双11购物潮）而耽搁了。前几天高血压犯病平息后，我把陆续草拟的“竹墩路书”放在待办事情的最上面一叠，开始一项一项地仔细过一遍。

 

考虑到火车的安全性和舒适性（指动车以上级别），所以决定到虹桥站去乘坐D5601次动车。本当去落实“新泾1路”汽车的头班车时刻，但夫人说：“你也不要查了，直接去淞虹路地铁站伐，20分钟就到了。辰光既控制得牢，还不必在冷风里戆等。”说得有理，我便采纳了。

 

我用的闹钟是2元一个的便宜货，早先买了好几只，坏了就扔掉换新的。这次启用了一只，忘了校时，结果它提早一个半小时就把我吵醒了。接着似睡非睡到5点一刻起床，一切准备昨晚已做好（包括夹面包用的煎蛋）。先服降压药（这么早起，血压升高是免不了的），然后趁洗漱时烤两片面包即可。5点半不到就照计划出了门。

 

行李很少：除了洗漱用具、内外药品、替换内裤，其余的就是PAD、手机和保障设备（充电器、连线、移动电源等）。因此，此次只带一只摄影包和一只电脑包就够了。两只包左右斜挎，“紧沉利落”，轻便利行。

 

走在淞虹路上，到达我以前提及的“野尿”的其中一个点，远远望见2个年轻人正在“撒得欢”，我只得穿到马路对面避邪。往前，见四五位老者鹄立在小区门口的小广场中，瞻望过往的每一辆车和每一个人。我庆幸自己有晚睡晚起的习惯，晚年不用天天无聊地“跑早清”（旧时指清晨趁人不备顺手牵羊的鼠辈，后来先母用来讽刺我们小孩早起出门晨练）了。

 

人在旅途，头脑里的“弦”要绷得紧一些；支楞起耳朵、骨溜着眼睛，感觉到肾上腺素分泌后的警醒，就对了。举个例子：在候车室听到“5601次列车正在检票”的广播，心里一惊——我明明就在检票口坐着，怎么没见放人呢？定一定神，脑子飞快地判断一下，最后断定，那个“5601”与我的“D5601”不是同一次车，别管他！
P.S.
回家后一查，果然发现“5601次列车”还真不少：C5601次是武汉到黄冈东的。5604/5601次有成都到广元的，还有昭通到盐津的……我在广播里听到的那次“5601”没查到，天知道是哪里到哪里的！

 

这趟列车到达杭州后，要改变成D5604次，然后反向行驶。此时工作人员会过来，把各排座位（除头一排）转180度，使得乘客依旧面朝列车前进方向。这是一个比较人性化的设计。不过，在小桌板上放置东西而又下车溜达的乘客，回来时要到身后第二排乘客的面前，才能找回自己的物品。

 

车上没有Wi-Fi热点，我温习路书打发时间。这一看不要紧，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失误：在誊清草稿时，忘了把这次要去的8个点的地址标上去！看来想顺利完成游览计划，须得分外小心，并要多多开口问路。

 

9点29分到湖州站。这里本是湖州南站，只是一个四等小站，2009年杭宁城际高铁建设时，整体拆除重建，成为浙北地区最大的交通枢纽。站内场地和设施不错，只是基建出了严重差错——出站走廊的地下不断渗水，有的地方已汇成浅水凼。人走，滑不留“脚”；车（旅行箱）过，把箱子都溅湿了。

 

出站，就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公交候车广场。我径直走到线路指南处，决定第一站先到哪里——我把湖州城内六七个想去的点串成了一条曲线，两端分别是“老梁干挑”（在凤凰路）和“莲花庄”。区别是自北向南游还是倒过来。略一搜索，知25路可达龙凤花园，前方就是凤凰路。捉准了方向，不待多问，就上了车。到站，抬头看见中移动大楼，那就对了——“老梁干挑”就在这幢大楼旁边。

 

事先查过：上海的公交卡能在湖州使用。果然，读卡器识别后，报出我的卡是“一卡通”。

 

解释一下“老梁干挑”：“干挑面”是湖州的特色早点，经营店家很多；在我的计划路线上的，只有这家。面的形态是用肉卤拌制的细面条，盖以自选的浇头。我进去时，早餐已收市，午餐还在准备，现烧好的浇头只有一盘咸菜炒杏孢菇，我就点了它。肉卤和配菜都偏咸；面条很细却很“硬扎”经嚼（我不知这是否就是北方人说的“筋道”），而且量很大。我尽量狼吞虎咽，还是罕见地留了2筷子面条在碗底。此时老板又过来招呼：“面够吗？这里添面是免费的。”我赶紧说好话：“本来已经多了，我实在吃不下了。是我胃口小，你们的面是很好吃的……”

 

第一炮打响，顿时信心倍增！食毕出店，过马路，见右侧一辆刚转过弯来的10路汽车明显减速。我一领会，竟是在让我！天啊，在祖国大地还有这等好事，我不由得大受感动，加速通过。

 

走在路上，见很多电瓶车的车主都穿戴这样一件“风衣”，想必这里朔风够劲！

我讲过，一个男人在家庭中要做三件事：粗重家务独搞、残羹剩饭全包、屋里电话捏牢（说这话时移动电话还没有普及，不像现在少男少女都有手机了）。这里讲讲吃剩饭冷菜之异趣。

 

过去我消灭隔夜饭菜，大都用“拼盆”、“乱炖”的方法，重新烩出一盘热菜或盖浇饭，一直达不到“焕然一新”的境界。日前沈潋转发了一篇谈论精致生活的帖子《神一样的吃法》，我看其中有几种方法也可用于饭菜回锅的，读罢心中若有所悟——
       1，饭菜放进微波炉前铺一层奶酪；
       2，烩面时加一些火锅底料；
       3，咖喱菜里加苹果丁。

 

今天午餐，夫人在一碟吃剩的盐水小沼虾上盖一层香糟，架在饭锅上蒸透，果然制得一道味道迥异、鲜香扑鼻的新菜（不是我自诩的杂烩“新菜”）！看来，在未来的日子里，需要以“创造一种新的形态”的目标来要求自己，争取吃冷饭吃出新的水平^_^

 

这几年来我一再感慨：许多大事小情，其实是从成家伊始就应该做的；尤其是养成精致的生活方式这样的大事，靠的就是方方面面、点点滴滴的提升。我以前过惯了粗放日子，成家后仍少思改善，维持至今将近40年。老来开始只争朝夕地“补课”，虽说启动迟了些，但总比木知木觉、到死不开窍要好一点。

透过零星的报导，可以揣测：香港的“占中”庶几樯倾楫摧了。这场儿戏注定要流局，这是大多数有头脑人士的共识。俄罗斯《新报》刊登的文章《荷尔蒙式骚乱》讲得最透彻：『让一个17岁的孩子领导一场政治抗议是可笑的。』

 

骚乱于今日基本平息，我有几点刍见，此时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说说，想也无妨。此外，还有一个问题依旧萦绕在我的心头，得不到释疑的线索。看来只能假以时日，等待真实信息一点一滴地从幕后透露出来。

 

一不要认错了老大
“立法院暴行”之前，有人对台湾的“文明”大唱赞歌。我根本就不信——曾几何时，近在1997年，台湾的社会乱象居于全球之冠。有人说，要说罪恶之源，不用提西西里，台湾就非常合适。仅仅3届半“总统”的任期，就能脱胎换骨啦？梦想！换一层皮相还差不多——果然，一不留神，原形毕露了……香港学生争民主求榜样，可千万不要认贼为“师”啊。

 

二，盯死民运“领袖”
@狄青子：『五四运动，曹汝林被指为国贼，住宅被北大学生梅思平等人放火焚烧。此后曹改行开医院，不久日本人占领北平，让曹出来当汉奸，曹拒绝。日本人悲愤的训斥他：你不帮皇军的忙，是何居心？这时烧曹宅的梅思平跑来，出任了汉奸政府的组织部长，内政部长等职务。』

 

这话已经非常到位，我不必再画蛇添足了。我们这边也有寓居番邦的过气“领袖”，也必须盯紧的。

 

三，谁揿牢了黑道？
香港有黑道。沈潋听说，香港店铺，凡店招上有龙形徽记的，都是帮会“产业”。这次民运，明显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若想闹事，就跟玩儿似的。对付这些道貌岸然的毛孩子（其中那些打炮喝酒涮火锅的败类，连“道貌岸然”也算不上），道上人物可谓有的是毒招——
       『据香港《星岛日报》13日报道，搅乱香港的壹传媒集团主席黎智英12日下午在金钟“占领区”，突然遭3名大汉大骂“卖国贼”，随后又有人将手上3个装满汁液、怀疑含有屎尿及猪内脏的大袋，狠狠扔向黎，并拿出手机拍摄。黎智英闪避不及被袋内污物击中，身上挂满一条条疑似猪肠的内脏，白色衣服上沾满血色污水，发出阵阵屎臭味。由于事出突然，黎智英吓得呆若木鸡。』

 

可是奇怪，除了开始几天偶有疑似黑道人物“出场”外，这个实力强大的“方面军”很快就偃旗息鼓了。究竟是谁、通过什么方式、用多大的代价把他们“烫平”了，在我们还是一个谜…… 

P.S.
顺便发挥一句：菲律宾的黑社会，在东南亚是赫赫有名的，这几年却很消停；不知当局又是怎么招抚的。

 

P.S.  20141212

1.今晨读新闻获悉：“占中”尚有余孽，但『有关铜锣湾的非法占领区域，警方会在适当时候移除该处障碍物。』

2，@王小山：『这下两个周永康都在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