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

【前言】我的这类小考据文字，似可合成一册：《小明白》。

沈潋写到，孙权对抗曹难下决心的当口，吴国太出场了。此时他有一个疑问：“到底吴国太是否孙权之母？”

我想上网找答案，结果查到的却是各种说法，包括奇谈怪论，令人莫衷一是。由于缺乏翔实的史料，我暂时无法给出滴水不漏的结论；不过根据手边现有的证据，倒是可以批驳一些不情不实的邪说。

一.孙策和孙权是不是一奶同胞？
看似毫无疑问，但我倒是发现了一丝草蛇灰线，值得摘出来——后人在注释《三国志·孙策》时引用《魏书》：“策当嗣侯，让与弟匡”【本来应当是嫡长子孙策承袭爵位的，但他让给了四弟孙匡】——跳过了二弟（孙权）、三弟（孙翊），排除了五弟（孙朗）。如此蹊跷，是什么原因？其中的缠弯里曲，给了看官自己演义的空间。

二.孙权的母亲是谁？
《三国志·孙权》写道：“七年【建安七年】，权母吴氏薨”。假如相信史书的话，那么吴氏是孙权的生母无疑。

《资治通鉴》记载武烈皇后（即上文的“吴氏”，小说中写作吴太夫人）病逝于建安十二年，但这不影响对上述问题的回答。

三.有“西域胡姬”这回事吗？
有人拿孙权的相貌当话柄，讲他的亲娘怎样怎样；这种都是诬蔑！孙权是什么长相？《江表传》说：“坚【孙坚】为下邳丞时，权生，方颐【面颊】大口，目有精光。坚异之，以为有贵象。”就这八个字的开相而已，其余都是说书先生捏造出来的。有种说书的路子不正，欢喜伤害别人的人格——我写过，旧社会就有人侮辱过同行，唱啥个“某某人笃姆嫚，姘过罗宋人。”这种全是不肖之徒，所以他们在书台上注定只是匆匆过客。

四.“吴国太”是谁？
吴氏有个妹妹，与阿姊同嫁孙坚，她就是本文开头说到的这位吴国太——在没有《婚姻法》的时代，姊妹俩同时嫁过去根本不是问题。吴国太同孙坚生了儿子孙朗，这得到了吴姓宗谱的肯定。

『史料中记载了吴太夫人确实生了女儿，但这女儿是不是后来嫁给刘备的孙夫人却没有明说』。也就是说，不能肯定孙夫人是不是吴国太所生。不过本文对此就不展开了。

五.孙策的遗言是对谁说的？
孙策在临终前首先召见“张昭等诸人，及弟权”，托付张昭等大臣“幸善相【辅佐】吾弟”，并“取印绶与孙权”。办完大事，再向吴太夫人交代后事，第一批人理当回避。这时，孙策才对吴太夫人说，“弟才胜儿十倍，足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所以，孙策的遗言按情理只有吴太夫人一个人听见；后来吴太夫人把这话告诉了妹妹。至于吴太夫人有没有亲口告诉给孙权，史书没有明确的说法，我在修改话本时是这样处理的——
       吴国太说：“我来提醒侬一声。侬阿哥呃遗言，侬生母武烈皇后一直呒没对侬讲。侬啊晓得啥个道理？格是伊呃一番苦心，是为了培养侬治国的气魄！侬娘亲临过世呃辰光，拿这两句要紧呃说话告诉了我。今朝侬在国运攸关的当口有点进退失据，这就到了宣布侬阿哥遗言的时机了。遗言是这迭恁讲的：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现在侬啊要请周都督过来商量商量？”

就我的见闻，习近平同志于2015年11月10日首次提出“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到2017年1月22日，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中又强调“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必然选择，是经济发展新常态下我国宏观经济管理必须确立的战略思路。必须把改善供给侧结构作为主攻方向，从生产端入手，提高供给体系质量和效率，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增强供给侧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推动我国经济朝着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方向发展。”

由此可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俨然就是习氏经济战略的核心。只是我有一个疑虑：在中国的基层，对这个战略都理解了吗？设或下面的干部都一知半解甚至莫知莫觉，那能指望他们多少？

想起一件往事：1979年前的某一年，“新年社论”里大谈“孙中山的节制资本”；我们工人在每周的“学习会”上照例要“讨论”。我们这些“革命群众”，虽说“受党教育多年”，但面对闻所未闻的新名词，“不懂”之声此起彼伏。这时适逢厂支部书记来巡视，就请他来解释。但见此君不慌不忙，眼睛偷瞄着报纸，读一句，扯一句——我的语文底子尚可，谁在空谈、谁是瞎扯，还能听得出来。

就是这种即兴解释政治的本领，使得兲朝各处的“支部书记”们对于上面颁布的各项政策，比如“割资本主义尾巴”、“只生一个好”……有了许多极富想像力的发挥。

沈子曰：推行一项空洞的战略，与其疾呼，不如宣讲具体的政策。些小吾曹山野夫，一举一措总关情（这两句是向郑板桥致敬）。草苠，尤其“州县史”们，明白了、触动了，才有可能避免战略流于口号。

刚才突发兴致，想听《无锡景》，搜索一圈，却颇失望：或唱段残缺，或明显是外乡人在改词或演唱，没有一版是值得闭目静听的。我无可奈何，只得走自力更生的老路，按照“老底子”留下的印象，自己整理了完整的、锡味较浓的歌词；既自奉，也飨客。至于歌者，只能虚位以待了。

       无锡景
　 
       我有一段情呀，唱拨拉诸公听，
       诸公要听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只无锡景呀，
       细细那到到么，唱拨拉诸君听。

       小小无锡城呀，盘古到如今，
       东南西北共有四城门呀。
       一到仔民国初年份呀，
       新造那一座么，光呀光复门呀。

       无锡去来往呀，火车真便当，
       通运桥桥堍侪是大栈房呀。
       栈房里收作得蛮清爽呀，
       热闹那个市面么，像呀像申江呀。
 
       春天去游玩呀，顶好是梅园，
       最最惬意坐一只荡湖船呀。
       梅园么靠拉笃太湖边呀，
       满园那个梅树么，真呀真奇观呀。 

       第一个好景致呀，要算鼋头渚，
       山清水秀夏天去避暑呀。
       山路么曲折多幽雅呀，
       水连那个山来么，山呀山连水呀。

       天下第二泉呀，惠山脚半边，
       泉水生清茶叶泡香片呀。
       锡山么相对惠泉山呀，
       山脚下两半边，开一爿泥人店呀。

       太湖小蓬莱呀，三山寻仙家，
       胸无丘壑参透天地造化。
       湖面么三万六千顷呀，
       白茫茫呃一片么，瑞雪簌簌下呀。

       如今的无锡市呀，范围几倍增，
       包孕吴越美景呒道成呀。
       【白】东林书院横山景，灵山大佛水浒城，海底世界摩天轮，宜兴竹海华西村……
       新时代的景致么，我下埭来唱分明呀～

【说明】
一.在小调里，衬词与也是重要的部分，所以我不对衬词打括号。
二.后三节概括了春夏秋的景致，可惜少了冬景。所以我在后面续貂了一节。最后又增加了一节“且听下回分解”的“钩子”（戏曲术语，即悬念）。
三.真希望能有一位土生土长的无锡民歌手（我感觉吴晓的演唱很正宗），好好地唱一版。

沈潋说他近来在读聊斋，“今天看到一篇《仙人岛》很是好笑。”我从前是囫囵吞枣地读过聊斋的，今天找出《仙人岛》又读了一遍。中心思想不谈了，说一个感想：这篇小说，翻译、注释都含糊其辞（不知是腹中草莽还是羞羞答答？）；若不以网络为后盾，绝对读不通。请看“胸中正”两句，有两个版本：一曰『胸中正，则眸子鷁焉。胸中不正，则鷁子眸焉』；一谓『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瞭子眸焉』。“鷁”与“瞭”，孰为正字？这就需要探讨一番了。

这是一个文哏，需要结合相应的语境来分析。先说“鷁”，这是古书上说的一种似鹭的水鸟。用“鷁”作为男人雀儿的隐语，也不能说绝对不可；但是“鷁子”其词就无从查考了。

再研究“瞭”。以上前半句话，出自《孟子·离娄上》：『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至此，“眸子瞭”有着落了；那么“瞭子眸”又是个什么鬼呢？查汉字词汇，并无瞭子，却有“膫子”，指代雄性生殖器。所以，瞭子眸就是“膫子没”的谐音——这切合小说的情节。

P.S.
徐渭（字文长,号天池，又号青藤道人）的杂剧《四声猿》之《狂鼓史渔阳三弄》摘录——
       『（祢【祢衡】以常衣进前将鼓）（曹【曹操】喝云）野生，你为鼓史，自有本等服色，怎么不穿？快换！
       （校喝云）还不快换！（祢脱旧衣，裸体向曹立）（校喝云）禽兽，丞相跟前可是你裸体赤身的所在？却不道驴膫子朝东，马膫子朝西？
       （祢）你那颓丞相膫子朝南，我的膫子朝北。』

正音：按一定的标准规定文字的读音。

昨天看到一段纪录片，是国民政府于1945年9月9日拍摄的受降仪式。片中，解说员说：『何总司令宣布，可以摄影五分钟。』这里，他把“摄影”念作niè yǐng。这个问题，我曾经写到过，此番再加深一层谈几句。

共和国在语言文字这一方面，接受了一个总体不错的摊子。在此基础上，运用政府的权威，矫正了少量汉字的读音，比如我以前说过的“癌”、“携”等。但是，在那时，不知因着何人作祟或什么缘故，也颁布了一些让人不那么心悦诚服的正音规定。除了“摄影”，还有“跃进”由yaojin改念yuejin、“鄱阳湖”由boyanghu改念poyanghu。摄、跃、鄱都是形声字，理应与它们同声旁的字读同样的音，比如蹑镊嗫、妖岆宎、播蕃磻；可是由于无法解释的原因，正音反而成了“歪音”——歪曲这个字的读音。

据《汉字部首例解》说：『全表音声旁的组字率只占全部形声字的7.17%。大多数声旁是半表音的，即只能在一部分字中准确表音。』以我愚见，这硕果仅存的7.17%，还是不要去妄改一气了吧。

而且，这样的事还没有完结：由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订的《现代汉语词典》2005年修正定稿的第五版，已经取消了“六”字在用作地名时lu的读法。对此，六合网友提出了质疑，说『六合人不能没有“lu”』。照我看来，这恐怕有点仗势欺人了！

P.S.
谨以此小文悼念今日仙逝的周有光先生。先生是著名语言学家、“汉语拼音之父”，就在昨天刚刚过了112岁生日。

近日，网传教育部基础教育二司下发2017年1号函件《关于在中小学地方课程教材中全面落实“十四年抗战”概念的函》。10日，新京报记者从教育部基础教育二司了解到，这封函确由该司所发，目前2017年春季教材已全面落实。工作人员表示，落实“十四年抗战概念”是贯彻中央相关精神，2016年10月，国务院相关领导就曾批示教育部要全面落实十四年抗战概念，当时要求教育部各部门通力配合，两个月前已要求全国基础教育课程教材落实该概念，目前已全面完成修改，2017年春季全国中小学生地方课程教材将全面落实。

【我评】1.作为教育部司发文件，“十四年抗战”的写法是非常要不得的。根据现行规定，必须写成“14年抗战”。

2.抗战神剧需要重新拍一轮了，那将创造多少就业机会？赞美！

3.1946年的上海，伤兵大战宪兵，边打边操着四川腔大喊“老子抗战八年”，这也改吗？

邓相超火“爆”以后，我简单搜索了捧和杀的两方面（但并不针锋相对）言论：“学生陈州”对他多有揄扬；而《红歌会网》则以《山东教授邓相超反毛反习反共言论大汇总》为标题，从19个角度“起底”和声讨。

【我评】斯人爱弄小字报（已排除『账号被盗』那一周里发生的事），而“革命群众”则还以大字报。

沈潋要我欣赏一篇奇文，标题是：《骗局？丑闻？隐藏40多年！揭穿美帝真相的铁证曝光！》。它的开头是这样写的——       
       『1969年美国登月之后
       美国登月照片一直被专家质疑
       却始终没有科学依据
       直到中国玉兔号月球车拍回照片
       意外揭穿美帝隐藏40多年真相
       下面小编为您揭露美登月是不是骗局？』

确实，自阿波罗登月后，美国一直有一批人持有阴谋论的执念，千方百计地想要“证明”登月转播只是沙漠里的一场秀；可是它们的质疑是苍白无力的。现在，这个自媒体段子的炮制者（典型的科技盲和学术盲）所宣称的“铁证”，不过上述阴谋论在将近半个世纪之后的死灰复燃而已。

柳宗元说：『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答韦中立论师道书》）【屈原在赋里说：“乡邑的狗对它们觉得的怪现象群起而吠叫。”在下以前听说四川多雨，难得出太阳，那里的狗见到日出就要少见多怪地瞎叫。】后人遂以“蜀犬吠日”比喻庸人没见识。鉴于我接下来要指斥的这一伙东西是对登月的事妄加攻讦，所以我谓之“吠月”。

沈潋说：『你能找到几处胡说八道？他们不让看外面的世界，是因为民智开了，就没那么好骗了。我已经气到七窍生烟了。这种人怎么如此大胆，自己的臆想，就可以上升到理论。难度晚上睡觉能踏实吗？』

我善意地假设此中没有政治因素掺和，而只是几个幺麽小丑在胡言乱语，因此回答：“兲朝的文风就是这样，没法子的。”

我很忙，所以决定在不搜索资料的前提下，“徒手”反诘。以下黑括号内所含，是我的批驳——

       
       图中美国国旗确实在随风飘扬，而月球上是没空气，也不可能有风，由于可怕的太阳紫外线，这些月球上的国旗都使用尼龙材料，月球上美国国旗可能早就化为灰烬了，国旗飘扬根本不能让人信服。

【这是一种诡辩手法，叫捏造对手观点——谁说过“随风飘扬”的话了？是“证伪者”自己说了，又自己反驳。这显然是布料的褶皱，他能证明这不是吗？】

       
       这是美国宇航员登月的第一个脚印。月球表面几十亿年形成一些厚浮土，那么月球上没有风、没有水，假如下面一层石头、上面一薄层浮尘，那么月球车发动机一吹把它吹光了，在月球干燥的沙土上，不可能留下一个如此清晰的脚印。

【这段驳论是自己打脸：到底是“厚浮土”还是“一薄层浮土”啊？说不可能留下清晰的脚印，更是前后矛盾：脚印不能，车辙怎么反而能？车开动时，发动机不吹了吗？】

       
       以当时的技术手段，地月实时传递视频根本不可能，而美国却完美做到了。难怪有人戏称美国以火星人技术登上月球的。

【自从有了电视，就有慢扫描技术。比如六四照片，美国人是用电话线传出去的。电视发展史说，在1950年代，美国的电视新闻，都是先拍电影，再在转播车上即时冲洗，然后当场扫描成电视信号。

在NASA播发的新闻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在阿姆斯特朗讲完那一句著名的“第一步”之后，过了几分钟（！），休斯敦的联络员回答：“尼尔，是的，我们现在可以收到你的画面了。”——这句对话明白无误地表明了现场直播在时间上是延时的而不是同步的！】

       下面是中国玉兔与阿波罗登月照片对比
              
       1.镜头炫光：阿波罗登月照片有明显的眩光。
       
       而嫦娥三号拍摄的没有任何眩光。铁证：在没有大气的真空环境下拍摄，是不可能有眩光存在的！

【这算什么铁证？他必须证明这就是眩光，而不是任何其他技术瑕疵，比如镜头的、胶片的、扫描的、传输的……问题，但他没有。】

       
       2.着陆冲击痕迹：阿波罗登陆器自重10多吨，着陆后没有任何冲击痕迹。
       
       嫦娥三号自重1吨，着陆冲击翻起浮土的痕迹十分明显。铁证：以4秒每米的速度降落，没有任何冲击痕迹的着陆方式只有吊车。

【这又算什么铁证？他必须证明这是着陆时就已经伸出的装置而不是着陆以后再放的支撑腿，但他没有。还有，“4秒每米的速度”的表述闻所未闻，只能出自技术盲之手。】

       
       3.车辙痕迹：阿波罗着陆点车辙是在浮土上，痕迹浅且轻。
       
       嫦娥三号着陆器的车辙痕迹明显，浮土的下层与表面土质完全不同。

【月球地貌到处一样吗？——月球上还有一块像人脸一样的区域人迹还不曾到过呢！】

       
       4.地月照：这是阿波罗登月最早公布的照片，这个照片中的地球位置是上玄月。
       
       嫦娥五号的最新地月照，这个照片中地球位置是下玄月。铁证：在月球轨道和月球上，在月昼根本不可能拍出上玄月的地球！只有在月夜和好莱坞摄影棚的后期制作间可以拍出。

【基本常识缺乏：天文学只有“上弦月”（first quarter moon）概念。所谓“上玄月”是流行歌手口称的。以这个水平还敢断言“根本不可能拍出上玄月的地球”，实在不自量力。

另据20161227《快科技》：『按照规划，2017年年底发射“嫦娥五号”月球探测器，实现区域软着陆及采样返回。嫦娥五号是中国首个实施无人月面取样返回的航天器，将完成月面取样返回任务，是探月工程中最关键的探测器。』那么请教，这张早产的『嫦娥五号的最新地月照』又是从何而来？】

P.S. 20170112
据20170111《6PARK》——
       『一部揭秘登月的新片——雪崩行动（Operation Avalanche）
       这部电影入围了2016年的圣丹斯电影节，获得了影评人们的一致好评。
       英国《卫报》评价称：这是一部能让人大笑，也能让人紧绷神经，甚至会让人重温阴谋论的悲喜剧，影片流畅并且富有创意。
       著名电影媒体IndieWire甚至说：这部电影是一部可以重塑你对伪纪录片信心的杰作。
       本片由马特·约翰逊自编自导自演。整部片子看上去是在以一个阴谋论者的视角来还原登月骗局；但实际上却有一个更为黑暗的内核。男主二人一心只想能够得到提拔和重视，所以才会不惜代价主动想出“伪造登月”这样的权宜之计。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领导的冷酷无情……“卸磨杀驴”……“弃车保帅”这一招，他们百试不厌。』

沈潋关于感冒的观点是——
       『感冒初期喝板蓝根，一天五包，两三天后见效，就好了。我一直怀疑治不好的说法。所谓治好，不是请病毒出去，二是让身体没反应）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

我以前对感冒没有“理论”；今天回想了一下是怎样对付感冒的，总结出几条做法。需要申明的是，这仅仅适合于允许窝在家里的闲人。

一.听之任之。我觉得，人难得生点小病，比如感冒，能调动身体的抗病因子、砥砺免疫机制，这也许不是坏事。生活中有种现象值得借鉴：病怏怏的老头老太活得挺长久，而精壮汉子却不乏倒地猝死的。

二.及早察觉。我认同“上感”这个称呼——感冒先从上呼吸道开始的；讲得细一点，是从鼻咽后部开始的。我一旦感觉上颚后方微痛并有“黏在一起”（想来因肿胀引起）的症状，就意识到自己“感”上了。

三.兵来将挡。我不服感冒药，任它“发”出来；期间采取一些对症的措施以减轻不舒服感：病症初起时就服化痰止咳药；纸巾抹上薄荷膏塞鼻；少许金霉素眼膏涂在鼻端，以免擦清水鼻涕久了把皮肤擦肿。

据20170104《荆门新闻网》——
       『跨年夜前夕，湖北荆门市……巡特警、城区公安分局200警力集结，向中心城区大型酒店、桑拿洗浴会所等重点娱乐场所进发。
       某酒店内6名男子开房以“斗牛”的方式进行赌博活动，被当场抓获并收缴赌资。』


对这张照片，我的看法是——
一.“法”的本字是“灋”。这是一个会意字，表示三层意思：法度公平如水；廌能辨别曲直；廌用角抵触理亏的人使之“去”。由此可见，在立法、执法、司法的过程中，其实难以从根本上排除个人意志的掺入。
P.S.
廌即解廌（xie zhì）,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

二.但是，必须制约这种个人意志对法律产生的危害。所以，在现代的法律制度中，只有法官被赋予一定范围的自由心证（在中国还有一个名称叫“内心确信”）的权利；其余任何人等，在已有明确法条可依的前提下，都没有违反规矩、自定方圆的权力。

举两个例子：其一，上图中的“囧字”马赛克——打码者若是多知多闻，没准就打上“盖伊·福克斯面具”了——事情虽小，但实质就是枉法。其二，雷洋案的突破点是执法记录仪：到底是谁不让配戴，或不监督配戴，或“忘记”配戴，或没有开启，或使已记录的证据归于灭失？找出这些人，案子当能依法推进……

三.《韩非子·亡徵》阐述了国家将要灭亡时候表现出来的四十八种特征，其中第二十七条说——
       『好以智矫法，时以行杂公，法禁变易，号令数下者，可亡也。
       【喜欢以机巧改变法制，常用私行扰乱公务。假如法律经常变更，号令五花八门，国家离灭亡就不远了。】』

从这段话可得出本文的主题：比起黔首的有法不依，官吏的“执法走样”具有更大的杀伤性。因此，听任执法的个体别出心裁地玩法，也是一种“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