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3月31日,是中国工信部“整顿规范”虚拟专用网络(VPN)的截止日期。这一措施,必然对中国网民以及企业用户造成不小的影响。

《哆啦A梦:伴我同行》写道:“我已经不能在你困难的时候再帮助你了,实际上,我已经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但是,果然我还是担心,要是能在你身边陪着你该有多好啊,我不在你身边你还能好好好生活吗?你能在胖虎欺负时自己起身反抗吗?”

不少中国网民(强调一下:是个体用户)千方百计地因应VPN市场遭遇清理后的“翻墙”难题。另一方面,这也导致了相关广告投放量剧增——“SS梯子:更快更稳定的科学上网工具”、“翻墙盒:首款不被封的VPN”……

这真是啊:“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愚人节过后再盘点,发现情况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咨询那些蹭免费VPN的,说没有受到影响;我等用收费的,不但未断,反而加速了不少。

我自从得到VPN要掐的预告,对这一天的到来已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哪怕翻不过墙去,也庶几不以为杵(成语只有“不以为忤”,但北京人喜欢说成“不以为杵”)。不过,灾难消弭了,总是好事。

然而,事情真完了吗?杜丘说:哪有个完啊!风传从5月20日起,QQ将停止欧洲服务。QQ是我与沈潋视频通话时使用的工具,是经过多轮淘汰后幸存的;倘若梦魇成真,我们为了寻找替代,又要忙碌一番了……

【附录】
一.怕成为第二个google
       Windows Azure紧急提示: 关于自查整改“翻墙”行为的通知 
       根据相关法规的规定,任何公司或个人不能为非法“翻墙”代理网站提供托管服务,或者非法挂载任何可以连通国外网络的VPN服务。近期,监管部门已发现有几家Windows Azure客户违反相关规定,要求立即关闭其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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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评】官面上的人以及喉舌们,在回答外国人诘问时,经常引用Facebook和Twitter上的言论。不知他们是翻墙、走门还是钻洞?

二.VPN流水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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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上的VPN彻底断绝,沈潋和我决定放弃。就我个人而言,还有两招可以指望的后手:一,PAD上的VPN还能用;二,借助TeamViewer软件能直接操作沈潋为我打开的电脑。

我发现,通过VPN读到的《留园新闻(中文版)》与在德国读到的同名网页相比,内容略有增减。为此我与沈潋商量:他每晚用完电脑后(我这里凌晨时分)不关机,我于次日上午“接管”他的电脑,读新闻、保存可作为写作资料的一些网页,并转到我的电脑上(总结一套可行的流程也非易事)。全部做完后,由我远程关机(他那里凌晨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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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半个月里,我已经习惯于这种远程阅读,没有启用PAD这条“官道”。结果,居然把PAD上VPN的用户名和密码彻底忘记了,只得请沈潋帮我回忆。惭愧!

然后我在微信里写给沈潋:“通报一个情况:今天想检查一下你的云盘中划给我的分区,把VPN找出来(本已藏起来)联上。心血来潮试图打开留园,居然一点就开,格愣也不打一个!另外,鉴于PAD登录留园一次也没失败过,所以同你约定:从今天起,我不用你的电脑了;有朝一日,万一两条路再次堵死了,我再与你协商。叨扰了你不少日子,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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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D上的VPN第一次出现无法登录的情况。直到夜里,才恢复正常。

2017年
VPN总体运行稳定,速度也跟得上。唯7月和8月,有3天不能正常联接。
*     *     *
时代总是在进步的。
posted @ 2018-4-21 16:07 Saturday sslab 阅读(521) 评论(0)
                                                                     嘉定古镇打包游
                                                                          安亭古镇
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去年入冬以来,我很少出门;今天才注意到:地铁11号线已有Wi-Fi覆盖(其他线路尚未知)。回程中,在11号线上回复了一封微信,回家一看,没有发送成功,方知它是没有上行流量的。如此,对我,就是浮云。

8点40分不到,我和三弟在地铁站台碰头了。打听到地铁出口到安亭老街大约是1公里路程,按照我们之间的默契,快步走过去。

老街已重建成“新街”,甚至是不是在原地拆建的,都不可考。史载:『十里一亭,以安名亭,以亭为镇』,安亭由此得名;但现在,旧貌荡然无存。有一座九层“永安塔”,是钢骨水泥的,太“年青”了。还有就是小镇于2009年入列“上海十大灯光夜景”;但若非有人组织,谁会夤夜到这僻壤(尽管它是“富乡”)来?

风很大,拍留念照时不但把头发弄得凌乱,而且吹得人身姿不正。PS下面这张照片时,倾斜矫正加到顺时针6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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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曾有“上海第一寺”之称的古刹“菩提禅寺”礼佛,看导览,知是前几年重建的,注册的寺名也改成了“护国教寺”。这是一座从头再修功德的庙宇,祈福的一套就免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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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采自网上)

前一阵与沈潋谈起韦陀塑像,提到——
       『据说韦陀菩萨的降魔杵的拿法跟寺院的大小有关系: 
       要是扛在肩上,表示这是大寺庙,可以招待云游到此的和尚免费吃住三天; 
       如果平端在手中,表示这是中等规模寺庙,可以招待免费吃住一天;
       倘若杵在地上,表示这是小寺庙,不能免费招待。』

过去确实没注意,这次居然发现还真有扛着的。不知是因为方丈豁达,还是造像师傅不懂其中窍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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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介绍这里有“震川书院”遗址,是归有光讲学之处,我们没去寻找。归有光的《项脊轩志》,常为各家编篡的《大学语文》所选用。我教过很多届,留下两个感想:一,选家自己并未读通——比如把“以当南日”的“当”解释错了(我有博文专论);二,我本人不喜欢这篇,因其格局和气势太小。

总之,这里已经没有『清江一曲汉时亭』的古镇风味了。但这里游客极少,没有旅游点那种“紫陌红尘拂面来”的甚嚣,足可以列入“上海宜居小镇”名录——我瞎捉摸,这里居民应以汽车城职工居多。


                                                                           娄塘古镇
安亭古镇有公交车可以直接到嘉定城北。昨夜下雨,早上还阴天,在开往嘉定的69路上,开天了。据说这几天是油菜花的花期,我们商量到娄塘后找找油菜大田看。

车到嘉定北站,并无耽搁,进对面的停车场,问清嘉陆线(新近改称XXX路,听过忘了)是经过娄塘的。找到车辆,得知离开车还有20几分钟,就出场寻点心店(没找到)、回来进厕所,然后上车静候。从嘉定城北开出,至娄塘只有8公里,十多分钟就到了。

古镇很陈旧,几条街都是石片路。旧屋大多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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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堂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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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见门前停满好车的壕宅,不知怎么想起了《桃花扇》里的唱句:『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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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3月2日,日军在浏河登陆,次日占领娄塘,小东街70余家民居十毁其九。至5月,日军撤退,居民陆续回归,苦无栖身之所。新加坡侨胞为此捐巨款重建,居民才复得其所。是年秋,诸乡绅发起筹款在此地建造纪念坊。

1939年,这里曾有游击队活动,日寇又一次疯狂烧杀是可想而知的。

隐匿在街巷深处的,据说有春蔼堂、敦谊堂等数座大宅,因没有沈氏旧居,我们就没有去探访。

这里已开始动迁,但尚未破土。我的想法,还是不建的好啊。若是建造两条依托“井文化、食文化、酒文化、茶文化”(娄塘文人对自己家乡的定义)的仿古街,市道或许景气了,但是活生生地毁灭了一个革命传统教育的基地!

民国28年(1939),中共党员谭继诚联络爱国青年王波等共十余人,秘密组建名为“嘉定青年抗日救亡团”的武装组织。6月初,联络“江抗”(江南抗日义勇军),更名为江抗嘉定青年抗日救亡团(简称江抗娄塘游击队)。7月底,“江抗”主力抵达娄塘,与游击队相配合,突袭虹桥机场,在国内外造成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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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采自网上)

8月18日,王波因脚踝骨扭伤,未能及时转移,被盘踞在娄塘的“忠义救国军”(已公开投敌)劫持并杀害,牺牲时年仅31岁。在敌强我弱、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娄塘游击队只得就此分散,一部分同志携带枪支西撤寻找“江抗”主力;一部分家住娄塘的同志就地隐蔽起来。

六年以后的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

综合以上资料,我倒是设想,新街也好,仿古街也罢,不如都迁地为安;空出的老街,稍加修葺,并予以扩建,改造成一座[抗日游击战模拟战场]。届时,想亲身体验一把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破袭战的小青年们近悦远来,保证门庭轧坍!

游览结束,我的灵感也迸发到极致了。在小店里草草吃一碗面,出镇。回到刚才下车的地方,见远处一辆公交车驶来,我们着急慌忙地奔到马路对面的车站。车停,不是我们过来时的那一路;三弟问到不到北站,回答到的,我们就拍着心口(庆幸也)上车。车开过三四站,才想起今天的另一个愿望没有实现——本来是想观赏油菜田的。

一看这路车的行驶路线,是到嘉定地铁西站的。我二人就商量:我们的最后一个目的地是嘉定南城墙公园;回家时,就乘56路到西站上11号线。既然已有计划,不如现在就到那边打打样,看从56路车站到地铁西站入口怎么走。

打量了一番后,乘坐公交车返回嘉定城区。嘉定城区的中心叫州桥古镇,现已修缮一新,与其他几处“老牌”古镇已经不相上下了。只是,他们的观念更多地停留在“销品贸”的时代,从中能看出城乡差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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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桥古镇
未到老街,先见一块[便民服务中心]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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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一看,知是把全城的手艺人都召集起来,形成一个类似过去“中央商场”的摊档区。问题是,中央商场的维修对象都是高级、难修的进口货,不可能出现一个行当(比如配钥匙、修拉链)二三十人抢饭吃的局面。难怪当我们进去采风时,摊主们都把我们当亲人,抢着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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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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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路名引起我的注意:[察院弄]。与苏州的察院场一样,察院二字是有来历的——察院是都察院的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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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沿袭明代的设置,以都察院执掌官员监察。此外,『都察院还可以受理官民冤案,大事奏请裁定,小事立予昭雪。都察院所属的五城察院(清代京都分中、东、西、南、北五城,每城设一衙门,都称“察院”)可以审断完结杖罪以下案件,徒罪以上送刑部裁定。』

这样一个集组织部、反贪局和检察院职能于一身的机构,必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值得加以发掘和利用;轻轻扬弃,可见得规划、决策者的浅薄。

看看店家养的小花狗、尝尝长沙臭豆腐,我们总结这里的特点:路宽人不挤,东西蛮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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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桥古镇的那一头是南大街的起点,我们边嚼零食边沿着南大街一直向南,去寻找计划中最后一个景点——南城墙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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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兴
路边有个[疁南小区];我心中存疑: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为什么要用生僻字起名?回家后一查,才知它有非同一般的意义!据《嘉定疁城到底念liu城还是lou城》一文的观点——
       『以前无论乡下的农民还是城里的教授,无论民间相约还是政府广播大家都是叫lou城的,祖祖辈辈口口相传。最近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有人跳出来说嘉定疁城应该读liu城。也许是这些年外来人口多了,突然看见疁这个生僻字回家一查字典读liu,泥马嘉定人民太没文化了自己的名字还念错,还“教化嘉定”了。
       好吧,要我说念liu的才是没文化的体现,因为你只会查字典而不懂历史民俗。
       我们来看看嘉定疁城的别称是怎么来的。嘉定地区在隋唐时还是一个乡镇(那时候还不叫嘉定)这个乡镇就叫疁城乡,属于昆山县。南宋嘉定十年立县(公元1217年),县名:嘉定,原来的名字疁城就成了别称。也就是说嘉定这个名字我们叫了近800年,而疁城则叫了1400多年。
       言归正传,那么到底是liu城还是lou城呢?……
       我们看香港电视就知道刘德华是念lou德华。我们的疁城也是同样道理,古音就是lou城。』

关于人名、地名的念法,我历来遵从“名从主人”的原则(我有博文专论),此种地方不必矫情。同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比如南翔古漪(奇)园、苏州浒(许)墅关、绍兴会(guì)稽、上饶铅(沿)山……

又,@怡文斋的博文指出——
       『明朝嘉靖《昆山县志》有记载:疁城即古疁县治,今属嘉定县地,名娄塘,初名疁塘,后避钱鏐讳改名……』

这样一来,不但把“疁”字的来龙去脉弄明白,还捎带知道了:原来娄塘还曾经是古代疁县“县政府”的所在地。

前方有[孔庙]的指路牌,我们不知正门何在,就向一位店主(不是本地人)打听;
他说:“没听说这里有孔庙,那边有座门楼,你们去问问看。”我在想,假如这里有座财神庙,小老板肯定不会那么没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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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中国主要供奉的五大财神,分别是——
       中斌财神王亥(中)
       文财神比干(东)、范蠡(南)
       武财神关公(西)、赵公明(北)。

还有其它四方财神——
       端木赐(西南)、李诡祖(东北)、管仲(东南)、白圭(西北)

以上就是曾被道教分为“四面八方一个中”的财神“微信群”。

孔庙里还是有很多涤荡心灵的教材,值得静下心来细细鉴赏的。比如孔子事迹壁画。还有状元公徐郙题的对联[立德立功居之以敬 友直友凉尊其所闻],也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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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南,走到老城区最南端的南城墙公园。这里以前是老城的城墙,城墙外是护城河,现在只保留了一小段残破的城墙作为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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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满藤蔓的,就是明城墙


看着眼前的断垣残壁,我不禁陷入深深的回忆:乙酉年(1645年。清顺治二年)六月二十四日,嘉定军民揭竿而起,逐走清政府派来的县令,占据了城市。明末降将李XX于七月四日攻破城池,下令屠城;嗣后,又两次屠城镇压。这就是史称的“嘉定三屠”,其与同年早两个月发生的“扬州十日”(清军攻破扬州城后对城中平民进行大屠杀)均为中国近古史上的惨剧和奇耻。尤其嘉定三屠,发动这场杀戮的,俱是“伪军二狗子”,实乃“人神之所共忌,天地之所不容”(骆宾王《讨武曌檄》),直令后世知者切齿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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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墙墙体上,画面中央偏左的黑色部分是残存城墙


南水关公园已闭园等待修葺。我们听老游客介绍,嘉定还有西水关和西城墙遗迹。一看时间才下午2点多,为了不留遗憾,决定加一档节目——直奔西水关。刚才没有因寻找油菜田耽搁时间,现在回头一想是天意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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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央左上方的褐色部分,是仅存的西城墙

看完,心满意足。3点多钟,正是打道回府的好时间。比较了一下乘车的方便程度,发现还是去地铁北站更合理。

11号线换3号线。3号线下来,穿过“龙之梦”,在商厦出口处看见十步开外的88路上客即将完毕,连忙奔上去,赶上了……
posted @ 2018-4-13 21:36 Friday sslab 阅读(513) 评论(0)
                                                                        荒镇寻青走三桥
走三桥原是吴地妇女们的旧俗,指元宵相率出游,走过三座桥,以禳福祛病。明·陆伸《走三桥词》写得有趣:『细娘分付后庭鸡,不到天明莫浪啼。走徧三桥灯已落,却嫌罗袜污春泥。』现在古镇旅游兴旺,各景区都在宣传走三桥——早已不分男女了。

元宵节这天,与三弟去相约泗泾镇踏青。泗泾镇因通波塘、外婆泾、洞泾、张泾四条河流汇集于泗泾塘而得名,桥梁肯定不止三座;又因时令尚早,百花未放,故曰寻青而不是寻芳。

地铁下车,到达地面层,然后一路问讯找到47路车站,见只有三三两两的候车人,看来这车一时半会还来不了。向两位形象较像本地人的老者证实这路车是不是经过老街,他们说,是的,不过路不远,可以走着去。这正合我们“不戆等”的原则,于是就不等车了——事实上,多数情况是,我们已经走到目的地,车还没来。老农民习以为常、年轻农村人口只要手执一部手机,等多久的车都没问题,而我辈游客还是边观街景边赶路比较实惠^_^

途径一家熟食店,见它的广告口号是“家的味·道不完”——这是一种近代发明的修辞手法,1950年代家里用的钢zong镬子(铝锅) ,有一种是“信記”的,它的商标图案就是“亻+言+己”。前两年这个梗又被用了一次——《夏洛·特烦恼》。

来到老街,街口钉着一块公示牌:[消防取水通道]。我们好奇,张一张,原来是直通河边的一条石皮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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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却见别有洞天——不知哪家的无名氏在粉墙上密密地题了许多诗句俚语。这就是野游的妙处——导游也好,“政治正确”的游客也罢,都不会介绍你到这个幺二角落里来看一些特别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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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里的环境与我的文人情结颇为和谐;所欠缺者,就是这家为何不把窗户开大些,沽售家酿杜酒(土酒)——那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现实版注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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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对面是马相伯故居。看门面格局,觉得不伦不类。因没有开放,不知里面怎样一个光景;但哪怕再敞亮,也不过是戴了阿Q乌毡帽的赵四老爷,委实寒酸相——不知这事当初是哪一个草率的官员定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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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住宅坐北面南,建于明末清初,原五埭四天井,各埭带东西厢房。后两埭已拆除,南北东西厢房也已拆除。现存前厅、后厅。通面阔11.1米,通进深33.1米。前厅四开间八界,南侧有船篷轩。后庭四开间九界,南侧有弓形轩、船篷轩。宅东有穿弄,贯通前后厅。现尚存两天井三埭。从上海档案馆所藏原马相伯故居平面图相对照,今故居的房屋总数已不满原来的四分之一面积。(摘自《泗泾区级文物保护单位浏览·马相伯故居》)

往前,一家中药店装潢得金碧辉煌,牌匾上书[始建于公元一七八二年],现在是余天成连锁药号的加盟店。我在网上检索它的原名和沿革,竟不可得。二百三十多年的历史就此付诸泗泾塘,令人倍觉凄凉。我唯希望它艰难地保留着、活下去,哪怕中药不赚钱改行卖中成药、西药也成;待到将来泗泾镇有了明白的当家人,再图复兴的机会——这里极应借着马相伯长寿(享年一百岁)之故事,设立中医延年专科。到那时,恐怕门前排队的老头老太要成为泗泾镇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找到一个好故事卖寻常商品,这是张杰对莫斯利安酸奶的广告策略作出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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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不远处是福田净寺。入内瞻仰,见各殿庄严肃穆,香客平和得体,我们对此颇有好感。三弟与我商量:将来先父母的冥寿就委托这所寺院来“做”。去客堂动问,知小规模的佛事,所费不过三四千元,还有膳堂可以代办素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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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前横亘着一辆收废品的三轮车,和尚也不势利驱逐。只是照片破相了,我只得裁去下半截

进庙没走几步,忽然闹出笑话:我的旅游鞋没来由地脱底了(原本前半掌子开坼,我用热熔胶粘的,这次彻底分离了)。我猜想莫非菩萨惜我是可渡之才,给一个暗示,要我学学道济的“鞋儿破,帽儿破……”?!三弟帮我解下鞋带,兜底扎紧,总算坚持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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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篇题目。之所以写上“荒镇”二字,是因为整条老街马上就要拆建了,连片的店铺封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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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史量才故居去望了望,一样的“关门打屋”(沪语。“打”是打烊的打)。对史量才,我唯一的印象是他为人四海(沪语。“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四海):当年《申报·自由谈》全面革新以后,稿酬优厚,甚为尊重作家。只是对别人是稿件被采用才付稿费,惟独鲁迅一人的作品,则不论用与不用(甚至包括被新闻检查处禁刊的文章),一律稿酬照付;对其他人“文稿致酬,至少每千字十元”,对他特别提高稿酬为每千字30元,相当于六担多松江产的净白软稻米,这使得松江乡下出身的老板史量才在鲁迅的稿费单上签字的时候连手也发抖。(据《传记文学》的资料,陈彬騄回忆)

史量才不缺钱,故而对人“漂亮”(吴语。有豪爽的意思)。他去世后,一众弟兄力保幼主,使其有很好的发展。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史氏的人品。1990年代我受聘为一处房产设计弱电系统,得知那是刚发还给史量才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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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罢,到老街入口对面的东北“八大碗”找饭辙。这是网上有人推荐的一家馆子,一问,却回答没有水饺卖——这个有点扫兴了。

饭馆对面就是滨江大道广场。滨江大道位于泗泾塘北岸,全长三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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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场上徜徉,我不免技痒,又想为泗泾古镇即将开始的重建提供一条刍议——我认为,必须抓住“四泾归一”这个特色,做好“水·码头”这篇文章:河里备足各色游船, 从小划子到花船,适应各路游客的兴致。岸上,参照皖南鱼梁镇,兴建一条以“船运”为主题、仿明清风格的“老街”,集合休闲、游览、度假、购物诸多功能。以此独特的定位,加上它的地理优势,当能在全国数百条老街中脱颖而出。

地铁站口有一座借书亭,造得很气派。我已久不阅读纸质书,但它的形象勾起了我读书的欲望。不知它的经营理念和规则;从我的角度想,假如实行“小额押金、网上预订、隔日来此取书、读完预订下一本、隔日来此还旧取新”这样一种模式,我会欣然成为他们的忠实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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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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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醒生:几年前,不知何许人也,忽悠北京政府在寸土寸金的城市街头搞了这个“自助图书馆”(名义高大上呃!)。一大笔纳税人的钱被用掉。我几乎没有看到过有人在这里借书。谁有兴趣可以要求政务公开一下投入和产出比?这样的事拍脑袋都可想得出来,这样的一个亭子里放的几百本旧书何以满足不同需求?[委屈][悲伤][费解]

【我评】照我的条陈整改升档,“头”就开出来了。

posted @ 2018-4-6 20:49 Friday sslab 阅读(523) 评论(0)
开春以后,又要酝酿旅游计划了。然则在“小楼”里窝了一冬,身体都僵化了;前一段时间趁着天气和畅,到近段景区和古镇走了走,以期逐渐恢复脚力。

                                                                                             半日闲游海宁
2月26日早上,阳光和煦,气象预报说今日最高温度可达13摄氏度。上午谷声来电,问有无兴趣出去兜兜;被朋友高看,我自是来者不拒,不假思索地回应:雫决定了辰光以后通知吾——君子之交、间或小聚,谈谈讲讲是基本目的,至于到哪里、吃什么,都不重要。

11时,通知来了:“沈老师,阿拉过一个钟头车子来接侬。”——一场名副其实的“说走就走的旅行”,上海话“拣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当日”说的就是这种行事风格。

今天的目的地是海宁市的尖山风景区。这里有大、小两座尖山,大尖山几十米高,称“山”是恭维了——我在这里总告一声:今后,讲到江南的坡、墩、丘,凡当地呼其为山的,我一律遵循“名从主人”的原则,也叫它们山。

小尖山在雍正年间曾奉欶建树观音寺;乾隆首次视察海塘,东至尖山,『诣庙礼大士』,御题柱联“耳观海潮音非彼非此,心源甘露品大慈大悲。”这副对联充满佛性,我私下推想,若非乾隆深通佛理,就是由随驾的居士代笔的。

P.S.
       观——佛家有五观:真观、清净观、广大智慧观、悲观和慈观。
       海潮音——观音菩萨所观境和说法音,合称五音:“妙音”,专指诵念南无观世音菩萨之音;“观世音”,观照世间一切持名求救的音声而去救济;“梵音”,『演出清净微妙梵音,宣畅最上无上正法,闻者欢喜,得净妙道』(《华严经》);“海潮音”,以海潮譬喻菩萨的说法音之大者,又从不失其时机;“胜彼世间音”,菩萨所说的妙法,能净化世间的一切音声,所以叫做胜彼世间音。

如今,不但昔日金碧辉煌的庙宇早已荡然无存,连小尖山也已被采石所毁。前些年,当地在大尖山开山建寺;庙前筑坛,立白玉观音像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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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上往下看,见影影绰绰的一片盐碱滩。谷声说,这里以前曾是尖山高尔夫球场,因有违政策,现已清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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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博弈什么的都不必说它,但我疑惑的是,不知当初那个“壹枝笔”是怎么给噱进的——在杭州湾喇叭口的底部,建造风力发电站的地场,竟然想起来玩高尔夫?铁定是脑子“伤风”了(见【延伸阅读】)!

寺院估计给外地人承包了,没有功德,我们也没有前去进香的冲动。

下山开往第二个景点——谷声告诉我们:这里有个藏在山中的村庄,他以前曾来此采风,很值得一游。于是我们罔顾那些新建楼盘或XX会所,一路问讯,直奔“钱江村”而去。

现在农村政制改革,一个行政村统辖的范围已经不小了。我们沿着导游图给出的路线转了一圈,所到之处无非果树林,有橘子、枇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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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有一个池塘,塘边建有亭子。虽是静坐遐想的好去处,但估计外边人没雅兴、本地人没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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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我兴趣的,是他们为果树驱鸟的方法:非但用大网把成片的果林罩住,还用两面反光的卡纸做成大号吊牌模样,系在网眼上,风一吹,急遽转动,一闪一闪,惊吓“害鸟”(凡是会啄食幼果的,都算)。我想拍一段视频给三弟参考,怎奈没带长焦镜头,只得作罢。

钱江村辖下还有一个小小的山村,历史叫法是山东湾,共有农户32家,人口129人。并入钱江村后叫“一组”,旅游开发后改了一个应时的村名“冷冰坞慢谷”,以打造生态环境优美、人居环境整洁、乡风民风纯朴的原生态山村为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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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墙上见到题壁的诗文,使人联想到《儒林外史》里那位自学成才的放牛郎王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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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上的二维码表明,这里曾经开通过手机讲解。我不知他们会讲些什么内容,估计除了采摘旺季反复播放《游山须知》,也没有更多的内容可以吹嘘了。这里没有景色和人文遗迹,即令我这样性喜野游的半旧文人也辨不出味道,盼望“这一届游客”捧场,恐怕难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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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罢,晌午已过,村里找不到“营业中”的餐馆,我们就上车直抵金庸旧居所在的袁花镇。在街口停车,几人四散去找吃的。这时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中期)人凑上来搭讲:“阿是上海人来看房子呃啊(这二字连读)?我也是上海人吔,房子买到格搭,上当唻。伊面搭是光电板厂,有毒呃哎(连读)!”——有此反广告,不难想象袁花镇的房地产业要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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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原名查良镛;查家在清代前期具“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按:一说“一门十进士,兄弟五翰林”】的文瀚之风,康熙皇帝御题[唐宋以来巨族,江南有数人家]予以旌表。

1950年代初,金庸的父亲作为“反动地主”被处决。嗣后,查家旧居被彻底摧毁。金庸的六弟说,金庸曾经表态:『(对于父亲之死)我当然很悲伤,但并没有怀恨在心,因为我已充分了解,这是大时代翻天覆地大动荡中极难避免的普遍悲剧……』
    
金庸于1992年回到袁花、1996年在硖石镇(距离袁花不足15公里)住两天、2003年回硖石镇为舅父祝寿,但是三过其旧居而不入。个中缘由,众说纷纭,倒也不必细加考证;但其中是否有些文人的“气”在起作用?我想应该是有的。

今天星期一,照例闭“馆”。我们围着风火墙兜了一圈,足够满足了;一应“复原”文物,不看也罢——我们中没有哪一个痴迷到想要进去沾点武侠气的。

不过感慨却是有的:人,做事当做到极致。到了那层境界,自有享用不尽的好处等着你。奈何一些人因着种种原因不想(像我就是怕吃苦)如此,大多数人则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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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要像像样样吃一顿,所以卫平又把车子开到钱江渔村。上回的游记里已介绍过这里,此番不再赘言。特别要提一下的是卫平因条件制宜发明的温酒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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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游玩很随性,要说主题,就是我给这一篇游记所起标题的根源:“偷得浮生半日闲”^_^

【延伸阅读】世界上最没用的飞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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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赫勒拿岛机场(Saint Helena Airport)。该机场坐落在英属南大西洋小岛圣赫勒拿岛上,圣赫勒拿岛是一个面积仅有121平方公里的火山岛,它距离非洲西岸和南美洲东岸有几千里之遥,孤零零的耸立在茫茫大海中。

圣赫勒拿岛机场耗资2亿8千5百万英镑(约合人民币27亿元),历时6年建成,于2016年6月正式对外开放,但尴尬的是,直到机场建成了才发现最初的选址和施工并没有充分考虑当地气候条件,导致机场无法正常投入使用,刚宣布开放就宣布了倒闭,且能够正常运营之日遥遥无期。

原来机场建立在岛上的悬崖上,海上风大浪急,低空风切变和湍流对飞行的危害是非常大的,因为气候条件的限制,大型喷气式客机在此无法降落,最终,圣赫勒拿岛机场并没有投入使用,自建成一年多来,只有一架客机到过这里,除此之外,仅接待过小型私人飞机。
posted @ 2018-4-2 18:44 Monday sslab 阅读(488) 评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