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

欧阳修（不是苏东坡！以前我弄错过，现在查得言之凿凿的根据）的《归田录》里说：『余生平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这书中还提到“木马子”，《辞源》中对其解释为“木制的马桶”。另，有一位老妇在参观《清明上河图》时，惊奇地发现画中有一个老太正在刷马桶！——幸而那年月已有了马桶，不然，若是在蹲坑上构思文章，恐怕唐宋八大家就要少一人了^_^

我现在作文，灵感来源于两上一下：枕上、厕上不变，“一下”是莲蓬头下。在冲澡时，也许是受到水线喷涌的感应，思绪分外活跃，佳构往往奔腾而出。洗完披衣，就近取得纸笔，把浮现的好想法记下来，过后便能敷衍成篇。

比如前一阵在琢磨沪语土字“háng”，想要追溯它的真面目。这曾经是口语中出现频率很高的单音词，像“háng一顿酒水搭侬接风”。我久思不解颇为困惑。刚才被花洒一冲，一激灵，想通了：“háng”就是“亨”——“亨”字通“烹”字，所以，háng就是烹制，泛指整治。此外，“亨”字也通“享”字。所以两个语义可以合起来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备膳，给……享用。

我以前作文提到过，“咸亨”一词，有人根据前一个假借字解释成“烧得很咸”（绍兴的菜肴确实很咸），我则根据后一个假借字解释为“都来享用”。不知阁下你从哪一说……

【事件回放】日前，有人发文《喝茶能防癌还是致癌？》称，普洱茶中普遍含有致癌物黄曲霉毒素，喝普洱茶有致癌的风险。我盘点家当，知还贮存着两块普洱茶饼和一大块安化金茯（黑茶），俱是发酵茶。这些茶还敢不敢喝？我心里有点“de de 较”（沪语土话，谓心存疑虑。暂时无法落实哪一个字），几乎就要弃精品如敝屣。

后来在20171014的《光明网》上读到一篇《喝普洱茶，真的会致癌吗》，才把心放回腔内。

【正文】光明网的专题文章，据实反驳了那个危言耸听的命题。其中包括——

一.『理论上，在正常情况下，普洱茶并不是黄曲霉菌的适生基质。因为每种生物都有它的适生环境，黄曲霉菌喜欢在含有一定脂肪和蛋白质含量的物质中生长和繁殖(如玉米、花生)，并形成毒素，而普洱茶的脂肪和蛋白质含量都很低。』

【我评】我相信专业的分析。

我还要进一步指出：生物种群的生长具有排他性，比如有蝌蚪的池塘里不长鱼。又如青霉素被发现，是因为弗莱明观察到青霉菌能够杀死葡萄球菌；但是有人指出，弗莱明能遇到青霉菌的溶菌现象，具有极大的偶然性，因为假如培养基上先长满细菌，那么青霉菌就无法“轧一脚”了！

以安化黑茶为例，它的精华部分是内含的“金花”，亦即益生菌群落（业内以“金花普茂”来描述）。在早期研究中曾有人把金花菌误认为黄曲霉，经过反复的毒理性研究，结果证实了冠突散囊菌（金花的学名）无毒。

『据云南农业大学教授周红杰称，该校研究团队2012年就通过模拟发酵实验证实，在普洱茶的发酵过程中，虽然初期有黄曲霉生长繁殖，但在后期黄曲霉的生长明显受到抑制，发酵终止时，不产生黄曲霉毒素。』对此我的推测是：金花不仅无害有益，而且很有可能在茶砖内的菌落竞争中，是金花战胜了黄曲霉。！

二.控方的“证据”是：『2010年，广州市疾控中心研究人员抽查了市场上的70份普洱茶样品，全部检测出黄曲霉毒素；2013年，南昌大学一位研究生从市场上采集了60份普洱茶样品，也全部检测出黄曲霉毒素。』

问题在于，上述两项研究中的对象是『来自湿仓储存的普洱茶，而非正常的普洱茶，旨在研究在湿仓这种潮湿的储存环境下，普洱茶中真菌毒素的污染情况。上述广州市疾控中心研究项目的参与人员-广州市疾控中心毒理学检验科医学博士朱伟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他们采样的茶叶“很多都有发霉的白毛”，而且闻到“很强烈的霉味”，正规的茶店买不到这种茶。南昌大学的研究项目也类似。“这样的茶叶本身品质不佳，仓储卫生条件更是无从谈起，因此被黄曲霉毒素污染就不足为奇了。”钟凯认为。』

我只想说，设或知道这一内情，却假痴假呆地把两个案例拿来作为论据，那是学术不端！

更有甚者，在控方补充提交的『普洱茶普遍含有真菌毒素特别是黄曲霉毒素』“证据”中，『有部分样品为了验证黄曲霉菌能否在普洱茶中生长，而进行了茶叶上黄曲霉菌的人工接种，这些样品中的黄曲霉毒素并不是自然生产条件下产生的。』

还是那句话：假如知道这一内情，仍旧把这部分样品也拉到篮里充数，那就更下乘了；说得不客气一点，是科学道德出了偏差。

三.各方的风险评估指出：按照检测到的最高值，每天饮用量取世界最大饮茶量的2倍，假设天天大量喝这种高污染的茶，因此而诱发原发性肝细胞癌的可能性为万分之2.7～3.2。

我一贯从质与量的辩证关系出发来看待毒性问题。如果“飞蛾扑碟”的结果是这个比例，那么我偶尔品品发酵茶，何足惧哉。

说实话，相比于普洱茶，还有数不清的通过发酵生菌作用生产的食品；尤其是用大豆（属于『含有一定脂肪和蛋白质含量的物质』）为主要原料做的腐乳、大酱、酱油……这些，倒是应该披露一下它们的黄曲霉毒素检测数据的。

*     *     *
至此，思路已经理清，三块好茶也不扔了。

我和沈潋在讨论小学生的教育，他说：『想到商鞅说秦王，帝道、王道……现在这个样子，就是霸道众生相吧。』我没有研究过商鞅，更没有将此公的说辞与教育联系起来加以考察。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找来孙皓晖的《大秦帝国》突击攻读。

商鞅的说辞，开宗明义是：『天下万物，凡有所事，必有所学。治国之道，为诸学之首』——妙哉，直接把治国之道等同于治学之道，与我们的探讨对上路了！

商鞅游说秦孝公采用的是“滚动计划”：先是试探，提出“三道”供买主选择——
       王道治国：『德政化民，德服四邦』。这样辞藻华丽而不着边际的老生常谈，引得孝公“时时睡”。
       以礼治国：『行仁政礼制，不以成败论美恶』。孝公不快，认为他无视“大争之世，弱肉强食”的社会现实。
       老子之大道之术治国：『小国寡民，无为而治』。孝公觉得他“成虚名而败实事，一味的沽名钓誉”，怒而大袖一挥，径自而去。

直到第三次请见孝公，他才自我否定：『治国之道，强国为本。王道、仁政、无为，尽皆虚幻之说，与强国之道冰炭不能同器。君上洞察深彻，不为所动，鞅引以为慰。』

他指出，魏、齐、楚三强，皆非根本强国，不足效法。进而抛出自己的《治秦九论》（田、赋税、农爵、军功、郡县、连坐、度量衡、官制、齐俗）这九论，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压人一头，把别的霸比下去。

我把思路收转，回味以往六十八年的天朝【我已开始恢复这二字的正路子写法了】教育口号，觉得跟商鞅的“虚幻之说”颇为相似：从“祖国的花朵”、“共产主义接班人”、“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结果先后遭到“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双缸单缸”（他爸李双江，我爸是李刚）等等现实的嘲弄。后来的口号炮制者学乖了，憋出一句“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教家长们通过奇技淫巧的灌输，让自家孩子“强”，成为“杂霸”（杂霸而已），从学霸们的脚下抢路——这就是沈潋说的“霸道众生相”。

【悟】有什么样的观众，就有什么样的电影；有什么样的听客，就有什么样的口号。

网上流传着一张《纽约高中中文试题》；我有兴自测一番，借以了解外国华人的中文水平是不是达到“狼来了”的程度。

没听过某位老师的课而去做TA出的考卷，那叫“撞在枪口上”，徒然授人以笑柄。为了交出见得了人的答案，我先在网上搜索一遍，然后答卷，权当听课兼复习之后的一次课堂测验。

以下“-”符号之前的是题目，之后的是我的答案。“【】”中的，是我的注解——

一、同义词（20%）
1.僦居-客居【僦[jiù]居，即“租屋而居”。例句：『自葡人僦居澳门至清前期』】
2.隐逸-遁世、归园田居             
3.爱戴-景仰                       
4.憬悟-觉醒                       
5.不啻-无异于、不亚于
6.啖[dàn]-吃 
7.掬-捧
8.龁[hé]-咬
9.逡[qūn]-徘徊
10.彼-那            
               
二、反义词（20%）
1.羁绊-脱身                        
2.窒息-顺气                       
3.甚蕃【很茂盛】-稀疏、凋零        
4.出淤泥而不染-同流合污           
5.刨根问底-不求甚解
6.墨守成规-推陈出新
7.生意盎然-死气沉沉
8.一暴十寒-锲而不舍
9.鹤立鸡群-和光同尘
10.昙花一现-长盛不衰               

三、造句（20%）
1.见方-住持的居室一丈见方。
2.潺潺-潺潺小溪水，青青岸边草。
3.逡巡-上游的大水冲下，他们逡巡裹足，不敢过河。
4.璀璨-中秋夜适逢晴空万里，天上一轮璀璨的圆月。
5.蔚为奇观-黄石公园的山山水水，美不胜收，蔚为奇观。
6.不耻下问-老师不耻下问地向上海学生讨教“罗”字的沪语念法。
7.金蝉脱壳-《不上游泳课的37个理由》，讲的都是金蝉脱壳之计。
8.千里迢迢-我们大都是千里迢迢奔赴FDR，投在罗老师门下。
9.中通外直-“中通外直”的为人，还须一张叶盖来遮风挡雨。
10.得天独厚-高山种云雾茶的条件，得天独厚。

四、作文（40%）议论文，三选一
1.莲花的启示-我选择的写作方向：“秉持耿直性格，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你作好思想准备了吗？”
2.永远的昭君-我选择的写作方向：翦伯赞说“何如一曲琵琶好，鸣镝无声五十年”，这是从政权的角度看问题；又何曾想过一个被迫嫁给“儿子”、“孙子”的弱女子内心之痛？
3.读《大鼠》（蒲松龄）有感-我选择的写作方向：若说外国猫能够“用兵法”，难道“民间佳猫”只只都笨？差别在哪里？作者没讲清，只说了表象，无法令人信服。顺势引出我的艺术欣赏标准。

【考后感】
1.凡听过课的，考前面三大题应该没有难度。
2.学语文，我倾向于多读、多思、多悟，反对寻章摘句。试卷中的“隐逸”、“甚蕃”、“出污泥而不染”、“中通外直”等词语，均可在《爱莲说》（宋·周敦颐）中找到；“逡巡”则出在《大鼠》（作文题）中。可以想见，由于讲授的课文太少，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搜刮。要之，加大阅读量是学习语文的重要突破口。

【附录】
美国《侨报》采访了这份试卷背后的故事。试卷出自纽约布鲁克林区Franklin D Roosevelt高中，出题人姓罗，在该校开设《中文与中国文化》等选修课，授课风格别具特色，在校内颇受欢迎。

他的一名学生说：『这张试卷根本不是给外国人做的，是给华裔和中国移民学生做的。这个老师平时上课都要求给一些根本没有同反义词的词造句，写同反义词。』

网友的反应是：『中国学生看傻了！开始怀疑人生了！我可能上了假语文课！我可能是个假中国人！』有人戏称其为『龙图阁大学士职称考试”』

@磊磊说：『这个高中出来的孩子，日后来到中国……
幸会，吾乃詹姆斯是也，闻君钟意于蔽国之xx也，xx乃三尺见方，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哎，先生，先生，请留步……』
【我评】估计和读完许国璋就去美国的，没啥两样。

我网购了哥伦比亚Huila咖啡生豆，想试试用普通厨房电器来烘焙和粉碎。


       1.取一个40目不锈钢面粉筛子（粗的更好，咱不是没有嘛）做料斗，盛167克生豆（500克分三次处理）。
       2.热风炉预热2分站，然后放入料斗（用钢丝蒸架垫起）。
       3.不必根据“一爆”、“二爆”掌握火候，无妨单纯看时间：
       第5分钟，断电开盖，炒干果的香气飘出来。将料斗轻轻颠簸，使生豆翻身；此外还要将料斗转动90度（因热风不均匀）。
       第10分钟，断电开盖，见生豆已呈现焦黄色。再次将料斗颠簸、转动。
       第15分钟，断电开盖，闻到咖啡香气。第三次将料斗颠簸、转动。
       第20分钟，断电开盖，已是轻度烘焙的模样。第四次将料斗颠簸、转动后，根据豆色和自己的口味，继续烘焙数分钟。
       4.断电，等十几分钟，待料斗不烫手后拿起，从20公分的高度将熟豆倒入另一个盛器；打开迷你电扇，模仿扬谷的动作吹去豆皮。如是者二到三次。
       5.将扬过的咖啡豆倾入轻型粉碎机（也是每次167克）。我喝咖啡是煮的，打成粗粉即可，定的粉碎时间为4分钟；延长到多久能出极细粉，没试过。
       6.将打磨好的咖啡粉注入玻璃瓶密封，大功告成。谦虚点，给本次试验打95分——还有5分我自己也不知扣在哪里^_^


马上煮一杯品尝，觉口味香醇、微酸，与买来的熟豆不相上下。

黑格尔曾说：中国古代没有哲学，只有一些伦理学。这欠缺，直到1914年，中国的大学建立哲学系，才有了弥补的希望。然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迄今没有建树和弘扬植根于本土的哲学体系。展望今后的一个历史阶段，这个理想更是要搁置起来了——北大哲学系和宗教学系合并招生，共同培养……培养何许人也？主教接班人（我披露过的）？不得而知。

近日获悉，我家月月性喜思辨，讨论的题目有点吓倒大人，比如宇宙大爆炸是不是上帝创造世界的手段、冥王星为什么被移出九大行星……我心里高兴，继而憧憬：也许一不留神，我家会出个哲学家呢？

感想有一个：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今天是我七十初度。不办寿筵，刚才听月和半唱《生日歌》为我庆生，小酌一杯，不觉胸胆开张。惭愧不会做诗，撰短文两篇以记之。

一.自寿礼
“自寿”不是自己为自己做寿，而是自已保重的意思。

最近在拆笔记本电脑，遇到几个特殊规格的螺丝，需要对应的起子；网购了一套45合1的组合螺丝刀，昨天送到，今天正好拿来献给自己做贺礼。贺词是现成的，诸如应声而开啊，迎刃而解啊，势如破竹啊，等等。


二.寿面
晚上正餐吃岐山臊子面，领略它的“薄、筋、光、煎、稀、汪、酸、辣、香”九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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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购的比不上现做的。图片引自《中国菜系素材》

我喜欢遍尝各地著名吃食。为自己打造的解馋口号是：“美食那么牛，我想尝个够”。我有两个信息来源：一是电视节目里介绍的各地特产，被我瞥见，立即就上淘宝去搜寻。比如今年年初获得“秦岭野生新鲜拐枣（鸡爪梨）”的食品信息，就收藏到[购物车]，时常查看；日前卖家开放全款预定，前天已下单，等待一个月后收货。

另一个信息来源是淘宝侦讯到我的购物（含搜索）偏爱后，主动殷勤（几乎可称为无孔不入）推送过来的同类型食品。比如已被我收入[购物车]中、等待合适季节品尝的，就有蓝田荞麦饸饹、泰州嵌桃麻糕、内蒙古卓资山熏鸡、北京丰收洋葱干红、河南禹州鲜湿牛筋面暨顺店杂炣、广式腊味煲仔饭等等。

仅统计去年元旦迄今，网购的食品有：海门山羊羊肚、贵州糯米黄粑、山西太谷饼、四川柏枝烟熏腊肠、广州陈皮鸭、兰溪小白萝卜、俄罗斯酸黄瓜、洋河车轮饼、张裕味美思、英国杜松子酒、丽江黑玛卡（浸酒）、美国肉桂粉、江西月亮巴、粤东南糖、陇县核桃花生饼暨马蹄酥、徐州洋姜、岐山擀面皮、铅山麻子粿、新乡猴菇曲奇、青岛鹰唛炼乳、遂昌野菊米 、广东青口梅、鄱阳湖流油咸蛋、南昌山茶油、山西苹果醋、河南脆豆腐、河北烩饼、陕西白吉馍（自制肉夹馍）、临沂浓缩大骨汤、平阴玫瑰酱、东北粘玉米、上海老城隍庙五香豆、东阿阿胶糕、蒙顶雀舌、台湾红葱香酱、邳州粗面煎饼、杭州蓝莓果酱等等。

这些吃局或许不是绝对正宗，但肯定不会次于在原产地吃到的旅游食品，所以没有什么“坏吃”（要按照宁波念法）的，只有个别品种不合我的口味（比如我以前提到过的陈皮鸭），非关质量，另当别论。此外，我在选择商家时优先关注销量和口碑，故而对食品安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近来在改旧稿，内中涉及“三观”，需要加以厘清。

说到“三观”，根本就是一个浆糊桶，各式各样的“棍子”在里边捣，越捣越玄妙。我的前半生曾根据这些“理论”去探索，但始终没弄懂。

然而，在我心目中，“三观”又是很重要的：它决定了一个人要不要努力、向什么方向努力、怎样努力。为此，在没有支部书记可以请益的情况下，我索性“尽信书不如无书”，决定“自力更生”为它下个通俗的、“说人话”的定义。

我的三观是对三个问题的思考和回答——    
       世界观：世界会越来越美好，还是反之？
       人生观：献身于社会的进步，还是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
       价值观：什么原则推动你采取决定和投入行动？

问得通俗点，就是——
       一.你觉得活着有没有意义？
       二.你觉得怎样活着才有意义？
       三.你觉得什么目标值得你拿命去追求？

我自己已有明确的答案——
       一.只要不堕落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上天总是眷顾下民的；社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让人留恋。
       二.我因为贡献而幸福，不因攫取而得意。       
       三.依靠报酬维持体面的生活，不让报酬主宰生活。

自我评论：以上所阐述的“三观”，是宏观的原则纲领，对生活的指导意义尚不够直接。在生活中，还应树立相配套的微观理念。为此，我自己创建了一套既简明易懂，又切合实际的观念：自身观、是非观、荣辱观、成败观、人际观、人社观……这些，留待下次有机会说“六观”时再展开。

回到社会上那些颂唱“三观”的人。他们说得很溜滑、很高深，不过劝你先慢着崇拜，不妨先让他们讲个子丑寅卯出来。我敢断言：其中很大比例的人是只会背不会讲的。因为他们需要青少年树立的，实际上并不是“三观”，而是简单的一句话：“听XXX话，跟CP走（前半句是可变的，后半句万古长青）”所以我要告诫你们：所谓三观教育，是彻头彻尾的浆糊，没有指导价值的。

我打小没有明白人指点，所以竟然自说自话地形成了“三观”，并且尽毕生之力贯彻之；很阿Q、很唐·吉珂德地试图做到本质上不可能做到的事。但结果是怎样的呢？即使像我这样希望以忍气吞声换取太平日子的，在上级、同僚、当局面前，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我在一个单位苦熬了15年，遍体鳞伤，已然算得“老运动员”了。

在这个世界的许多处和这个国度的各地，每时每刻在发生的形形色色的事情，有几件是理性“三观”人士想做的或者乐见其成的？巨大的教训可以概括成一句话，就是：“谁在青少年时期形成了“理性三观”，TA踏入社会后，必然在“三关”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这三关就是：甄别关、内斗关和“运动”关。

我的经验是：诸君的小孩，若真想要TA建立自己的“三观”，你们就必须切实做好以下三个准备：
一，告诉TA必须隐忍不发；等有了一个理性的社会环境，再“观”不迟。
二，资助TA出去，让TA在广阔的范围中寻找能够包容TA思想的“大气候”。
三，即使你为TA做了一切，你还是必须接受TA反过来用TA的“三观”对你进行的审视、检验和批评。

P.S.
@李承鹏：『孩子小升初分不够，你不交钱行吗？升职提干，不送礼行吗？办个小企业不送红包，心里踏实吗？就算只当个小职员，过年领导让你陪吃陪喝，你能怒斥“我不吃民脂民膏”吗？不行！这里全民被迫腐败，和道德无关，被胁迫腐败已成生活基本规则，我们被迫比谁能赢不义的比赛。』

【延伸阅读】《党建教材》节录——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有什么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人生观、价值观是世界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它的具体体现。人生观与价值观紧紧相连，人生观决定价值取向，价值观引导人生走向，人生观和价值观又丰富着和发展着世界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决定着每个党员的人生追求和人生道路，决定着每个党员的思想境界、道德情操和行为准则。』

【我评】这一段，像不像绕口令？也是我辈眼福不浅，欣赏到死亡了113年的八股文。

（备注：本文下半篇是旧稿。以后如发现曾经贴出过，就把那篇删了。）

据20170828《每日邮报》——
       『24日，美国佛罗里达州的一名孕妇在推特上发布了一张自己小腹微隆的自拍，并配文威胁网友称转发量不超过4000次就流产，这一行为引发了众怒。
       但事后，该女子再次发文称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当地的推特用户都是垃圾，把什么话都当真，没有一点儿幽默感。”』

马赛克是我P的

【我评】发誓，上海土话叫罚咒。发誓的指称对象，外国人多指妈妈的坟墓或手按圣经；中国人则针对“十八代祖宗”或当着油灯。
       上面那个奇葩，以胎儿的生死起誓，还说是幽默感。我说正常人谁会觉得这事好笑？倒是那顽女要当心：以后别在幽暗的地方碰到一“黑犬”。

盛夏在家避暑，一个多月未出小区门。日前去乘车，在路上看到了新事物：一家“终身免费骑”的自行车车。


我对共享同分时租赁是分得飒清的：不要钱的，那才配叫共享，比如我一直在用的很多不加密（不是破解版）软件；想赚钱？你在用户群之外另找利润空间。照此概念，目前上海只有这一家共享单车。

沈潋说：『共享单车为什么要收钱？掌握了海量用户的骑行路线和时间，难道不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吗？
       可以给60以上（还没开始享受老年卡）的人提供免费地铁票，记录上下车站点，时间。』

什么是真正的大数据？看来，这一家的CEO是想明白了的。作为对比，不妨吐槽那些做鬼也不大的“共享马扎”和“共享充电宝”之类：小小的标的物，单个成本10几元钱，拿这种“奇葩共享”（市民戏称）出来做幌子，想怎样？无非是为了廉价地获得用户资料！照过去的说法，这叫『狼子野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