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

【前言】《昨天谁最害怕》贴出后，我受到批判，认为文字“稍欠沉稳”。我虚心接受，重新改稿：撤除自己的看法，援引与我见解相同而语气稍显温和的观点。然后改换题目，重新发布。新题目借自《红楼梦》，改了一个字。

 

我从前教书时，常常对学生说两句一样道理的话。一句用普通话说：“有事不能怕事，没事切勿惹事”，另一句用绍兴话说：“有事不可胆小，无事不可托大（原话是“胆大”，系师爷所说。因其略欠文采，与言者的身份不符，我稍微改动了一下）”。这后一句话是从张鉴庭的评弹《林子文》里学来的。两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不需要解释了。

 

青年学子，少年得志，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在此人生阶段最易犯的毛病就是惹事。更有一种X（官、富、星）“二世”，飞扬跋扈、惹事生非，还得势不让人：人家讲道理时他讲拳头，人家讲拳头时他讲“法律”，人家讲法律时他讲背景……用一句话糙理不糙的上海话来说，纯粹是所谓“惹X肏屁眼”。

 

还有一种外国政治文氓，也属这个类型。他们有如“胆子撤脱”（撤脱：拉掉。胆子撤脱：形容胆子无边大。这也是从苏州评弹中学来的），肆无忌惮地对他人行诬蔑、抨击之能事。据@图宾根木匠：『有分析说，真正激怒了枪杀《查理周刊》工作人员凶手的漫画，可能是这张（先知说：“我的屁股？你们爱我的屁股？”）……大多数伊斯兰教徒看到这个都会气愤吧，这种宗教讽刺漫画，似乎已经构成侮辱了，遇到激进分子，难免出事，毕竟当今世界不同教徒的宽容度和心理不一样。』

 

在美国也有一帮人，气壮如牛，对于亵渎他国领袖的电影，不以为然，表示坚决拍、坚决放、坚决看。他们的愚蠢就在于，不掂量掂量自己得罪的是谁！在反恐体制的庇佑下，防范看似固若金汤，自然无事，因而胆大——攒鸡毛湊掸子谁不会？但我不知道有事之后，比如昨天晚上，还会剩下几个胆大包天的“硬汉”敢于坚持到电影院门口“卖狠劲”……

 

【后记】
一，在集权国家（或地区），宗教狂热分子和政治狂热分子的偏执根本不可理喻。我们这辈人在特殊的历史年代，都曾见识过此等人和事。等我明白事理后，告诫自己不要冒犯几类人——其中就包括上述两种分子。

 

二，人到晚年，按说应该“火气”尽消，作文渐趋平和。然而有的文人似乎有意追求“老要张狂少要稳”的境界，文章反而多见棱角。我在读《鹿鼎记》之后，就产生了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大概是惺惺相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