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吃圆子

去年,不知怎地翻出这篇旧稿。看到是写元宵节的,就批上“2017年再说”,扔到《没有完稿选题》中去了。2017年刚到,我就把应该在今年写定的各篇初稿(如“世界青年联欢节”等)都提取出来,改好后按时节贴出应景。今天是元宵节,到了这篇小文问世的时机了。

以前我在江宁供职的学校,是在一家“上元宾馆”的基础上改建的,所以对“上元”及相关的习俗有一些搜求了解。上元节就是元宵节,有“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的意思。这是道教的“三元”之一(七月十五日中元节即盂兰盆节,十月十五日下元节称为水官节)。我在江宁过了5个元宵节,每年这一夜的吃食,都是超市里购买的“三全凌汤圆”(“凌汤圆”独立打牌子时我就吃过,感觉上比被收购后的味道好),通过对吉言的膜拜,求得三代(自家、儿辈和孙辈)的十全十美。

北方人元宵节吃“元宵”。元宵这种以糯米粉包裹馅料的团子,其历史据说可追溯到南北朝;至少到了明朝,“元宵”的称呼已经普及。另外,大约在宋朝,明州(现宁波市)人发明了汤团。想想宁波汤团一贯的赫赫声名,我愿意相信这个历史沿革。

1916年袁世凯登基前,北京的警厅通令全市卖元宵者,改“元宵”为“汤圆”,并在店铺前书写“汤圆”二字,以引导市民改口。原来,袁氏亲信认为“元宵”音同“袁消”,于新皇帝不吉,因而改“元宵”为“汤圆”(引自《民国趣典》)。

其实“亲信”们犯了食古不化的毛病,他们不懂:北方的元宵与南方的汤团有着本质的区别:元宵不是包的,而是将一团固体馅料在干糯米粉中“滚”,一层层地裹上,滚到核桃大——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与“摇煤球”的做法如出一辙。我在盐城买的“藕粉圆子”,就是看着店主在一个大竹匾中用“筛”的动作来回滚出来的。

南方汤团用的则是用的湿糯米粉:巧妇们将“粉头子”(舂糯米粉结束前剩下的那一小碗碎米)熬成粥汤,代替清水和面(这里的“和”是动词),这道工序,沪语叫“揉糯米粉团”,注意“揉”的念法与沪语“肉”的发音相同。粉团揉好后在手间捏成“小盅”,纳入松散的(比如豆沙)或搓成小团的(比如黑洋酥馅)馅料,再收口、搓圆。整个包的过程称为“裹”。

有人记载丰富多彩的元宵馅儿,如白糖、玫瑰、芝麻、豆沙、桂花、核桃仁、百果、枣泥等。汤团似乎没有那么多的花样;我家先祖母和先母习惯用三种馅料:豆沙、枣屑砂糖和鲜肉。至于店家用芝麻粉、白糖、猪油制成“黑洋(这个“样”字可能表明它是机器拌和的)酥”、“黄洋酥”出售的历史,估计不长,应该比先母“学艺”的年代晚。裹成的汤团分别搓成长圆的(形似胶囊)、圆的和带尖的形状,以利选食。在我家,不论何种形状的汤团都叫“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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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 2017-2-10 23:59 Friday sslab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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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潋
2017-02-11 01:40
枣粒的最好吃。比市面上的枣泥好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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