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

我这几天一直在看抗战剧《红色》(张鲁一等主演),今天还是没有守到大结局——电视台扣下最后几集,要把胃口吊足。我心痒难挠,就在网上“偷看”了剧情介绍。

这部剧讲述了一个具有特工训练背景的小人物奋起抗争并歼灭敌酋(日本特务机关长和筹建伪政府的大汉奸)的故事。以我的眼光,认为此剧不但颇有可观之处,而且还开创了一种新的戏剧情景:“阿里巴巴”与“40大盗”之间的不对称战争。

事有凑巧,我自看完电视剧《父亲的身份》(陈建斌等主演)以后,突然有了创作小说的动念。小说的行动主题是这样:辽沈战役中,东北某城市的警察分局长带领6个结义兄弟反水,逃离战祸后流亡到广州。在途中挫败“海强”(江浙沿海地区对海盗的称呼)的劫船阴谋,救了一船人,也得到船长的信任和省港轮船大亨的垂青。自此一步一步苦干,最后成为台湾远洋海运业的巨擘。无独有偶,在情节设计上,也有一系列以弱胜强的专业手段。

有了计划后,现在每夜入睡前,都会增加“卧创”环节,在心头把这本长篇未名小说的剧情逐次往前推进一程。
    
苦于没有最低限度的素材(亲身体验的,或海量阅读得来的),这虚无缥缈的小说注定是一部胎死腹中(我打的是腹稿!)的皇皇巨著……

我若是在二三十年前萌生这个创作计划就好了:我会通过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搜索,把写作所需要的全部细节都搜齐,改写一遍后做成电脑索引条目;倘若那样的话,事情就简单了——头天夜间想好情节发展,次日找出合适的内容贴上去,十天半月便成一章!

由于不会有发表后遭受挑眼的后顾之忧,因此我的“创作”信马由缰,甚至天马行空——不管是小说还是童话,反正是自己现编再讲给自己听的“睡前故事”。

话虽如此,作品的合理性还是要保证的。我从来主张:文学以及电影的创作应该合理想象;有的剧编得太离奇,那不能怪“想象”,而要怪想象不“合理”。我的小说描摹1945年以后的社会矛盾与斗争,有一个“度”的把握问题。我有两个作为参考的标杆:一是《风萧萧》里白苹和梅瀛子的活动;二是“扫四旧”前家里的一部藏书,讲的是抗战胜利后都市里一小伙职业抢匪的所作所为。    

P.S.
1.《子亱閒讀 》里的几句话值得创作者们立为座右铭:『哪裡像時下故事驚險情節的編派那麼容易,看看沒有戲了,就在好人裏頭弄一個壞人或則從壞人裏頭弄一個好人出來,算是驚艷了,真是聰明。』

2.我认为,写小说也是一次“思想实验”的过程——在作者设定的情势之下,各路人物怎样说话、如何行动,事件向那个方向推进、人际关系依仗什么因素理顺……这些都需要作者代入角色一一演绎过来,然后,最合理的语言和举止就自然被筛选出来了。

3.记得首篇“改革小说”《乔厂长上任记》登载后,不少厂长反映:我是不折不扣地按照乔厂长的改革措施做的,为什么没有成功?据说作者蒋子龙当时是这样辩解的:我写的是小说。我根据实际情况,替乔厂长设想了那些改革措施;它们能否用在你单位的改革中,我不能保证——所谓“合理想象”,就是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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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 2017-1-30 22:46 Monday sslab 编辑

评论:

沈潋
2017-02-04 16:59
是不是就是《荒原七侠》的谍战版。
这种以一个人或几个人守要塞,打败一帮人,也是好莱坞的一种套子。《小鬼当家》应该也是这个套子的延伸。
sslab
2017-02-04 19:36
@沈潋:瞧我这脑子!我就说有个现成的例子,但想不起来^_^
阿昌
2017-01-31 13:11
不算太晚!静候博主的小说问世。
sslab
2017-01-31 16:48
@阿昌:1.我是旧式小文人,我信奉创作要做卡片的必由途径。文学史家提到:作家姚雪垠『在写作《李自成》一书的过程中,为了搜集李自成的史料,姚雪垠阅读了大量的书籍,查阅了大量资料,一边阅读,一边研究,找出正确,剔除错误,一丝不苟。仅记录与李自成有关的明末清初的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情况的卡片,就有两万张。这些卡片都用小楷抄写得工工整整,一件史实往往摘自好几种文献,有的互相矛盾,有的互相补充,简直是一部缩写的史书。』

2.别的不说,我对东北话和广东话就一窍不通——我主张,小说和影视人物的语言应该要体现其地域的和职业的特点:哪儿人、哪一行,就该说哪样的话。比如鲁迅写绍兴话骂人,诸如“仰东硕杀”、“棺材横头踢一脚,死人肚里自得知”……多少精彩!可惜,后无来者了。关于与轮船相关的广东话,我只知道一句——有篇小说中,一个广东姑娘被介绍给香港打工仔,男方自我介绍:“开皇家火轮,水头很好的啦!”【在官办轮船公司里行船,收入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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