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德国普遍见到的是,宪法和法律具有绝对权威,政府和军队具有足够的公信力。对于政府的施政方略,老百姓报以信任、支持和拥戴。举个例子:慕尼黑近年来到处在建造新的住宅区;我们到附近转悠,见不少新房子的屋顶上都安装了太阳能光伏板。我和沈潋都疑惑过:德国政府针对太阳能发电的特种补贴已经结束,这些房主为什么还要花大价钱自己安装呢?后来悟到:这是不是民众对政府言听计从的一种表示呢?

P.S.
我有个想法:像沈潋他们那种独家居住的洋房,不妨安装一两块光伏板,获得的电量专供地下室、过道、楼梯等的长明灯和常开的排风机,以及住宅安全保卫系统。不过这事儿要在建房前就规划好,以便铺设专用的电气线路;等隐蔽工程封闭完毕,再考虑就迟了。

德国国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有法律加以规范——沈潋曾经告诉我:德国法律条文的总数,是其他民主国家的四倍。也举个例子:月月家搬进新房后,那个小区的居民迟迟不能感受到室内加温的效果,原因是开发商按照规定,把取暖启动的气温上限设定为16℃。后来住户们只好集体“请愿”,要求在18℃时就供暖,让大家早日体验温暖。

行走在市区、城镇、郊区和景点的马路上,从来没有听到一声鸣笛,没有遭遇一场吵架,没有看见一次交通事故,没有发现一辆清障车。马路上也没有一个“日立牌吸尘器”的交警——甚至连猎奇游记里讲到的硬纸板“警察”也没有见到过一块。更要紧的,没有“闻到”一处乱撒尿的所在!【参阅文末所附的《外一篇》】关于鸣笛,也有例外:有一次,走在去德意志博物馆的路上,突然后边开来一溜轿车,却都在使劲地揿喇叭!沈潋告诉我:在德国有个惯例,迎亲的车队,有特权可以鸣喇叭,以示喜庆。而且,旁边的车辆也可以“和鸣”表达贺喜。果然,路过的车主都不放过这一难得的机会,大家都借题发挥,趁机满足一把常年压抑的按喇叭欲望。

德国普通老百姓们,生活都是循规蹈矩、安分守己,轻易不肯越雷池一步。11月9日是“119消防日”,上海在电视中打出公益广告,警示不要堵塞消防通道。可是,有兴者不妨检索一下“私家车挡路 消防车救援难”消息,不难找出几万条关于此类悲剧的报道来。而在慕尼黑,事情就简单得多:只要在关键地段树立一块警示牌,就决不会有哪个吃饱了不消化的车主会妄想去停车。

那种中国意义上的“坏料”,还真不易见到。至多在公共洗手间连抽4张卷筒纸就为了揩揩手,或者在农田里踩出一条“便道”的小“恶”。在路牌上划一个卐字符号,是我看到的最严重的“罪行”。夫人则见过在无人售报摊取报不投币的小劣迹——那是一个到养老院探视的中年人,他大概是念及晚景凄凉,所以现在要省两个小钱。

权威不是靠逼迫建立的.jpg
权威不是靠强迫建立的

P.S.
据20131005《北京青年报》:『北京天坛公厕大量卫生纸被游客拿走 3分钟一卷』

【外一篇】
上海的市容管理有个痼疾:不少户外工作人员在内急时,一般不会寻找公厕,而是找个早已谙熟于心的墙角,就地解决——电视台还拍到过,有好汉在人民广场绿化带里“方便”。此风恶极,治理无计;“市民市容巡查团”也大都治疗作用,避之唯恐不及。以前看到,有些私宅主人也受其困,无奈之下只得在外墙上大书“乌龟”之类的诅咒语出一口毒气。但这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招来城管干涉。

我在小区门槛到新泾公园的淞虹路上走,要经过4+2处(后两处是新近“开辟”的,还处于犹抱琵琶的状态)这种臊臭的墙角。其中一处的前方新建了一座公交站亭,像一面屏风,把后面的龌龊事“一床锦被遮盖则个”。土方车队的司机们真的具有无上的嗅探能力,不几天就瞄上了这里,停车小憩、用餐(盒饭)、吸烟、喝水——毋庸置疑,当然少不了“那个”!

每次路过这些“濒水景点”,都会义愤填膺地为业主打抱不平,而且积极地代为运筹。本文既讲到市容,索性就把我的计谋贡献出来,请业主们审核,看通是不通。在开腔之前,先要声明:一个城市应该有多少免费公厕,这是有理论和公式可依据的。政府有责任通过调查、布点、灭死角,让上海的免费公厕数量和密度达到及格线之上。在此前提下,那些被整治的随地撒尿者才无话可说。

守株待兔型:在藏污纳垢的墙角加砌一道墙,高可及腰,外侧做成抛物面,弧度要请几何学家计算好,务求把所有标上去的“水”都原物奉还给撒烂污者,全部反弹到他的鞋面、裤管上!

主动出击型:在墙角安装红外感应自动冲洗喷头。理由是冠冕堂皇的,无须多言。一旦有不怕死的莽汉敢到此拉开拉链,马上清汤招待:夏天滚开、冬季冰冷。有种的别缩回去,算他狠……
posted @ 2013-11-20 0:24 Wednesday sslab 阅读(766) 评论(0)
我是一个“政盲”——那些官府文告,明明是用我读得懂的汉字写成,可是我却像患上了阅读障碍症,偏偏读不出它们的含义。读不出含义就不读罢。久而久之,用进废退,我现在就连读那些繁复一点的法条和合同,也往往会陷入不知所云的迷茫中。

三中全会的《决定》颁布后,我按照惯例,是不读的。刚才看到@赵鹏飞总结的《〈决定〉民间版》,觉得很有意思,遂认真阅读一遍:『1.私有财产不可侵犯;2.国企职工收入不能再涨了;3.院士不能终身制了;4.农民土地、宅基地可以流转了;5.做记者的门槛提高了;6.退休年龄要延迟了;7.单“独”可以生二胎了;8.文工团的人要下岗了;9.房产税要立法了;10.劳教制度废除了;11.高考不再定终身了;12入户一线城市更难了。』

美中不足的是,作者没有加以进一步的诠释。我想看什么样的诠释?这里有个范例,它是针对第7条的:『@cj的狗:一样的啊,你生二胎了,你孩子就有可能生不了二胎了,依旧是一个。』

所以说,我这样弱智的读者,需要得到“政普”(仿“科普”而造)人士的帮助。不过话说在前头:我不要那种无事生非的解读。什么叫无事生非?请看“伯克利的牙”所举的例子——
       『鲁迅:“晚安!”
       语文老师:“‘晚安’中‘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联想到天色已黑,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而在这黑暗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了人民的麻木,而末句的感叹号体现了鲁迅对人民麻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鲁迅:“……”』

【延伸阅读】 20131117
http://www.360doc.com/content/12/0105/22/2130288_177558948.shtml 讣告上的政治学

创造者张幼军,可称是深得《政治修辞学》个中三味的好手了。


P.S.

1,20131117
今天又从《铂程斋》读到两则对于第七条的诠释——
       《小雅》式的:『@xu52881766:因为我有兄弟姐妹所以我的子女不能有兄弟姐妹。』

       《国风》式的:『@弹弓子E:若干年后,张大妈对小女儿说:“我不同意你和王二狗的婚事,二狗不是独生子女,你也不是。你哥因为有病到现在没孩子。二狗他妈也希望二狗找一个独生子女,因为二狗他哥是个同性恋。你如果嫁给二狗,我们两家人就只能有一个第三代。二狗得知后说:结个婚还得像猪一样考虑繁殖率的问题?这是猪定的政策吗?”』


2,20131119

你说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何以一个比一个解读得精彩——
       『@张醒生:准备生二胎的小心了:42岁的妈妈是独生女,21岁的女儿也是独生女,她们老公都不是独生子,母女均可以生二胎。如果父母先生了第二个孩子的话,女儿生第二个孩子就违法了!如果女儿先生了第二个孩子,父母后生二胎,则不犯法。于是,将会看见外甥牵着小舅、小姨出去买糖吃。』

posted @ 2013-11-16 21:37 Saturday sslab 阅读(533) 评论(2)
沈潋对我说起过一个关于全中国高校学科建设的宏伟设想,我觉得起点很高,远远超出我辈老朽的思想水平——根据比较可靠的统计数据,中国现有大学的数目大约2千出头一点;美国比较正规的大学大概有4千多一些。国家计委可以统一部署,命令各大学根据自己的档次,“认领”2所美国大学。然后是补缺:把自己缺少的专业建起来,或者置换过来。接着,命令各个专业瞄准“结对子”(可惜是一厢情愿)院校的相同专业,进行学术跟踪,看人家在研究什么课题、达到何种高度、成果是否付诸实用、专利出售开价几何……

通过这样的“人盯人”战略(这已经不是战术层面上的布局了),我们可以在下一个历史阶段,比如10年之后,摸清美国人的家底,也趁机把自家的实力盘点一遍。到那时,各高校可以根据属下各专业的决心、规划、学术能力和经费来源(自己去找),决定哪些专业争取齐平,哪几个专业尝试超越……至于那些最不济的“孙山”,也可以委以两项重任:一,你们既然已经清楚了目标有多高、途径在何方,那么就给我迎头赶上!二,把你们推介给各主管部门,给他们介绍当今世界最高、最新科技和发展方向,掌握审批的尺度;避免盲目立项和多头引进之覆辙。

再来说武德:当今中日交恶,双方各放狠话,情势看似一触即发;其实明眼人心里有数:那都是虚张声势。此方敢派一架无人飞机去钓鱼岛上空招摇,就必然有无数后手对准彼方的全部战力:作战飞机、空警机、加油机、机场、雷达站、舰艇、补给船、港口、导弹基地……你昏了头扣一扣扳机,老子就陪你玩一局!当然,这一切都有个先决条件,就是把所有目标都算清,然后分别“摊帐”:“北海”负责谁谁谁,“济空”关照(日本人不是喜欢“请多关照”吗?)哪个哪个哪个……一旦有事,要让某某部队出动,简短一条命令就够了——一个字:“上”,两个字:“拿下”,三个字:“拗脱伊”,四个字:“阿米尔,冲!”下面官兵心领神会:“两年了,咱们天天盯着屏幕放空炮,今天要干真家伙了!”呼啦-轰隆一下,不等小日本弄明白“aoteyi”是哪国语言,飞弹已经“初到贵地”,然后就没有了……
posted @ 2013-11-16 17:09 Saturday sslab 阅读(613) 评论(0)
云中鹤的《冷面刀客》中,柳不思有段发自肺腑的告白。他说出了我的心意,为此我引用如下:“人生几何?不乘年轻时历练人生百态,做些有意义的事,到了你这种年纪,连回忆也无事可忆,岂不悲哀?我真的不想白话一场,虽则千千万万的人都在白活、平平凡凡在生老病死中打滚;活着实在是多余的。”可惜,尘世之中,像柳不思那样……不,毋宁说像我这样想的人,并不太多!“白活”的芸芸众生所追求的,大都不是历练和意义,而是荣华和富贵。这种人生观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生存欲望过度——大千世界,恒河沙数。世人都要获得活着的权利。活着还不算,都要争取比别人活得好;若做不到,就退而求其次:要设法让别人倒霉、自己上位;若还是做不到,就再退一步:使些损人不利己的腹黑招术,宁可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也不让“你”(非特定对象)活得比我舒坦。

二,生存能力过度——在“欲而不得”(我已解说过)的年代,强健的生存能力是所有人维持生命和延续生命的前提。等其中的一些人初步达到了温饱,他们的生存目标进而变成了要立于不败之地,而他们的生存能力依然蓬勃。再后来,少数人已经出人头地、顾盼自雄了,其生存能力照旧澎湃……

有了这两个过度,则这个乾坤怎一个“乱”字了得?!随手摘录几条探亲期间在网上看到的奇闻——

据20130609《华龙网》:『成都62路公交车一路开着空调,……上来个中年妇女并且直接打开窗户,同时要占前排的两个座位,而且大爷不能吹风【没写清楚,大概生病吧?】,很生气试图想关窗户,与此女产生争执,而女子为了赶走大爷竟直接坐到了大爷腿上。』

据June 08, 2013《都市快报》:

       『女友提出分手 迁怒竞争对手

       淘宝店主火烧对手仓库致8人死
       一审判决如下:被告人林XX犯放火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赔偿给……16名原告140.89万元。』

再阐述我所痛感的中国人的第三个“过度”症候:家庭训教(我不想亵渎“教育”二字)过度——在中国,几乎所有的家长都是无师自通的,而且个个雄心勃勃、自信满满,仿佛都有绝对的把握教育出一两个世界级的神童来。他们和她们,会把自己的人生经验汇集成“社会经验”,传授给下一代和下下一代。这些经验的核心内容,很大比例是如何在社会上立住脚、往上爬、利用人、反算计的“厚黑学”;把它们归结成一个主题,就是“玩人”二字。这些东西,经过一代一代的传承和“发展”,已经变成了中国社会进步的“负能量”!

以下我根据对外国的国情、民情的间接了解(依靠第一手新闻报道资料,而不是“别人嚼过的馍”)以及在德国的短暂考察的印象,斗胆评议一下外国社会制度下民众的生存能力问题。

上一篇讲了我的一个关于社会学的命题:“一个滋生不出‘亡命’的社会,才是一个理想的社会。”今天进一步讲第二个观点:“一个要老百姓依靠强盛的生存能力才能存活的社会,不是一个理想的社会。”

社会的好坏取决于社会制度。作为兲朝城市小康一族,我对社会制度的衡量标尺是:
1,保障每个公民的生存权和人权;
2,保障穷人有活路;
3,保障肯努力、有本事的社会成员过好日子;
4,杜绝一切明目张胆的歪门邪道。

以上四条,其实是老生常谈,因为每个社会写在纸上的宣言都是这么说的。社会主义,若想突出其优越性,就必须在第二项上面表现得分外出色——兲朝在这方面实际做得怎样,人人都看得清,就无须我多嘴多舌了。

在德国,没有听到什么人一直在高调宣传“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之类的虚幻人生目标。大家都比较现实,比较低调,实实在在地生活着。我家月月在她6周岁生日时,对自己前途的理想是当一个厨娘。在她宣言时,我也不敢太扫她的兴,只是婉转地告诉她:我们这样家庭的子孙,假如能够读得上,还是读大学比较好……

我年轻时的人生哲学是“三本56”——本色、本分、靠本事吃饭。56岁退休(我曾是高温操作工),然后过十几年属于自己的生活,即孔老夫子所说的“从心所欲不逾矩”。看今天的德国人,好像与我的人生目标暗合;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三本67”——可能德国人比较勤奋,做到67岁也无怨言(前年还是65岁)。有消息称,未来退休年龄可能将延迟到70岁。

与我的不遗余力地捞世界的同胞相比,他们最突出的优点表现在人生的低潮阶段:不沮丧、不“躺倒”,更不自暴自弃。附图是一位颇有气度的老者(比我小10岁左右),我走在他身后,看他的穿着和步态,根本想象不到他是一个拾荒者;直至他翻检过一只废物箱后、神态自若地走向前方那一只,才省悟他的暂时身份是无业游民。

刚搜索了一只垃圾筒的流浪汉.jpg

posted @ 2013-11-15 22:06 Friday sslab 阅读(592) 评论(0)
在兲朝,伟大舵手最坏的遗产,就是轰赶草苠投入到政治狂潮中去。这手毒招臧害了无数原该本分地安居乐业的小百姓,造成了从30后到70后的数代人无知而又狂热的政治癖好。而且一直到现在,这股乱流的余毒在不少90后身上还时有体现。

P.S.
1,风青杨文:『有些国人很有意思,他们活着的时候保不住自己的土地,保不住自己的房屋,保不住自己的财产,保不住自己的自由,保不住自己的生计,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哪天不小心死了的话还可能保不住自己的尸体、保不住自己在死亡名单上的名字。但是一谈到保钓,立刻就激昂起来、热血起来,仿佛自己是国家的主人……』

2,据《中国经济网》——
       『有一对夫妻因为对报纸上的一则新闻看法不同,60多岁的方女士和老公大吵一架,还惹得老公动了手。随后,怒气冲冲的方女士把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全叫上,领着大队伍跑来要离婚。
       ……两人饶有兴致地聊起了报纸上登的有关斯诺登的新闻。一方说,这人就是叛国,应该抓回去审判;一方说,斯诺登这叫义举,是追求民主正义。聊着聊着,两人声调高了起来,后来渐渐变成争吵。最后,在酒精作用下,男方火气蹿上来,动手打了女方。女的来离婚时,手臂上还留着淤青抓痕。』

反观德意志,这是一个比较不擅长折腾的民族——除非摊上折腾的政客。政客是一种特殊的动物,他们折腾是势所必然。即使这样,这里在折腾完了以后设计的社会制度,比如竞选这样的生死大事,还是明显压制了政治的喧嚣和闹腾,从而体现了与民族素质的一致性。

西方民主真正走上正规,要从黑人争得应有的社会地位算起。德国的民主成熟稍晚一些,是从柏林墙倒塌的那一刻开始的,但其伟大的程度却毫不逊色——他们是当时世界上四大分裂国家(德越中朝)中唯一一个和平统一的典范。

我的一位老师曾经考察过日本,并且这样评论:1960年代以前,日本人每年要发动“春季统一行动”和“秋季统一行动”各一次。后来政府说,你们不是要加工资吗?就每年给你们加两次工资得了。于是,日本民众“运动”的理由就没有了——釜底抽薪的高招啊!

所以我有一个命题:一个滋生不出“亡命”的社会,才是一个理想的社会。

民主国家的政坛没有“铁杆庄稼”这一说。想当政就要赢得选举;要胜选就要做宣传。但是这里的竞选造势完全是和风细雨的——街口贴海报、上门塞传单。我们在慕尼黑时,德国有好几场选举。选总理不去管他,我只说镇长选举。一句话:没见到亚洲式的宣传狂潮。有一天,一位女士在挨家挨户派发宣传单,见人笑眯眯,看到婴儿与家长搭讪几句……沈潋告诉我:这是候选人在“扫街”。

附图是某政党竞选造势的一张海报。其诉求是:你们已经缴纳了很多税金;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找一头会屙金币的驴子,为你们谋福利——言下之意,我们就是这样一头驴子。其他党派的拥趸,捣乱手段也很温和:绝无“两颗子弹”之虑;无非是在候选人照片上添加一点眼镜、雪茄、小胡子之类的“道具”,小小丑化一下。

屙金币的驴子.jpg

既然提到了德国人的文宣,顺便说说这里的华文报纸。除了《大纪元》(flg的机关报)特别恶劣之外,其余的大抵还是大陆传媒惯用的手段:说话絮叨、夸张,一副文不惊人死不休的德性,与“仰望星空”的路数如出一辙。就连说好话也十分肉麻。比如前不久,报上还有中国人盛赞慕尼黑机场男厕所,说是太干净了,找不到一只苍蝇,就在每个小便池里面印上一只云云。以前还听到过一种更玄妙的解释,说那只苍蝇是抛物面焦点的所在,尿液标到这里,会四下散开而不会溅回来……我估计这个神话也是源于哪个华人写手的杰作。其实,哪有那么神乎其神?无非是开个玩笑,引你莞尔一笑而已——作为反证,我也看到有的小便池印的不是苍蝇,而是蜡烛头!至于活着的苍蝇,多得造反。我另有文章郑重介绍。

P.S.
最好玩的是flg宣扬的中国舆情:竟能“统计”出1亿4千4百万的“三退”人数!
posted @ 2013-11-13 16:08 Wednesday sslab 阅读(616) 评论(1)

据《中国经济网湖南频道》——
       『百名新人乘坐“韶山一号”列车来到韶山,参加“开口笑·我的婚礼在韶山(第三季)——2013中国(韶山)红色集体婚礼”。在主席铜像前,新人们携手宣誓,让主席见证爱情,让婚姻更纯粹庄重,简约而热烈的集体婚礼现场,赢得了大家的羡慕、祝福和赞许。……
       蒋XX和彭XX……带领100位新人在毛主席铜像前庄严宣誓:“从今天开始,拒绝婚姻物质化,拒绝婚姻自私化,拒绝婚姻随意化,用诚挚注解婚姻,直到永远!”』


我去年曾就新“昏”夫妇们到孔夫子塑像前宣誓,已经说过一些怪话;今年另一帮人花样翻新,我却并无新的感想。倒是@微博搜索的话引得我扑哧一笑:『我读书少,所以偷偷滴搜了下主席的婚恋史。』

posted @ 2013-11-11 22:47 Monday sslab 阅读(544) 评论(0)

电视里,一帮人在聊黄鱼。主持人问:是不是体型小的叫小黄鱼。体型大的就叫大黄鱼?一位养殖学会的头面人物不知是表达不清还是怎么着,反正回答得不太到位:黄鱼【按:指养殖的】有M族、N族。M族养不大,没有1斤半以上的;N族可以养到四五斤【大意】……主持人接口:“那就是大黄鱼了。”一旁的托儿还瞎捧一句:“学问好深哦!”——专家没有讲清、电视人没有缠清的是:幼小的N族黄鱼,是大黄鱼还是小黄鱼?!


我以前曾诟病过物种命名中的一个蠢举:以“大”、“小”来分别不同品种甚至不同物种的个体。那篇博文举了大熊猫、小熊猫为例。现在,若说两种熊猫还分属于不同的科,那么同属于石首鱼科的两种黄鱼,就更少有人知道它们的分别了。我也不懂,故而只能转达专家(不唬人的专家)的介绍:大黄鱼的尾部细长、鱼鳞较小。此外我所知道的是:体型大的小黄鱼比较名贵,也比大黄鱼好吃。


P.S.
录一首拿“大小”命名法则调侃的宁波童谣:『大大小顽,坐高高矮凳;dóu(暂系一个“掇”字——用双手拿取也)厚厚薄刀,切硬硬软糕。』


 

posted @ 2013-11-10 20:44 Sunday sslab 阅读(638) 评论(0)

在天鹅堡旅游时,看着摩肩接踵的游客、人满为患的巴士,听到纠察说要排4个小时队的预告;我和沈潋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叹口气。他说:“人多弄不好。”我答:“礼失求诸野。”

等一个的机位.jpg
天鹅堡景区,在最佳观景处看“老堡”,人满为患,我等待了四五分钟才候到一个好机位。【其实没有“老堡”这个称呼,是国人根据“新堡”反推出来的。我开玩笑说:“还有没有大茶壶呢?——“堡”字多音,城堡的堡,读bǎo;我由“老堡”的谐音“老鸨”,联想到龟公这一职业。】


“礼失求诸野”是一句古话。读书人都以为这话是孔子所说;可是倘若你真的在《论语》里翻找,会失望的。原来这是汉朝的刘向伪托圣人的“语录”:“仲尼有言礼失求诸野”。这句连同上下文的原意是:“天下有诸子十家。假如这些人士得遇明君,又能将自己的学说加以折中,那他们全是栋梁之材了。孔子就说过:‘庙堂上失礼可以从江湖中寻回’。那些诸子,难道不比江湖人强吗?”我引用这句话,是给了它一个“别解”——想得到礼遇,就要到荒村野店去寻求。

人满为患.jpg

用餐区的1/4象限


中国自古有个观念,叫“通都大邑人情薄”。为此,我一生坚持尽可能不往人堆里轧;万一出于无奈不得不挤进去(比如1960年代之初跟先母去菜场买紧俏蔬菜),也决不指望混杂在一群蚂蚁中还会获得“上帝”的待遇。这次在慕尼黑的几个著名景区和萨尔斯堡游览,最深切的感受是人多,而且某些景点里讲汉语的人所占的比例还挺高。由此引发的直接后果,是招待员的服务态度,尤其是对于中国人的服务态度,普遍沉浮于及格线上下。这也难怪——以中国人在国外的表现,想赢得尊敬和奢望礼遇,那是不现实的。

天体爱好者也收敛了.jpg
大概是怕中国人围观,英国公园(中国旅游团必点的项目)里的“天体”爱好人群也做忌了(可能不好意思吧?)。


剖析社会,推究人心的事,均非我的长项;外国人我未曾接触,更无从谈起。我只能以对人性的体会和对同胞的了解为出发点,思索一下中国人多了以后,将会发生的事情——


一,不同于外国人的自我意识,中国人素喜扎堆。哪儿有点好处,哪儿人就多;哪儿人多,就有更多的人闻风而往。而且,当条件许可时,中国人尤喜拉帮结派——这也是在几千年的封建压迫下,草苠提高生存能力的一种途径,怪不得老百姓的。

火车站席地而坐.jpg
外国人在中央车站候车,也不往人堆里挤;高兴了,就地一屁股坐下。乘客们则绕道而行。谁也不碍着谁,谁也不抱怨谁。


二,不同于外国人的“普世”家教,绝大多数活着的中国人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何豁出命去,“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走到天涯,吵到海角,这是我们的“传统”。


三,不同于外国人行事有尺度、有底线,中国人奉行的是“张瑞敏法则”——先窥探,后对付:今天叫他擦6遍桌子,他擦了;明天擦5遍试探;若没人指正,后天就4遍。6天以后,他心安理得地一遍也不擦了!


四,不同于外国人泾渭分明,中国人会丧失立场。对于自家人所做的不合礼制的事,往往是默认、纵容、帮对方隐匿、为出轨者找借口……举例来说:旧军队,包括刘备的兵和黄巢的兵,都有过以死人充作军粮的劣迹,对此,我们学过的历史书何曾揭发过?


最后说一句:我在这里数落我的同胞,并不是为了证明外国人样样好。在德意志艺术馆的男厕所里,小便池上方搁的是一份博物馆的免费说明书。对于这种收门票的典雅艺术博物馆,中国旅行社大都不会安排;所以这臭事有99%的可能性是外国人干的。

邪性.jpg
谁在亵渎艺术?

posted @ 2013-11-9 19:58 Saturday sslab 阅读(652) 评论(0)

某校贴出一张[通报批评],内容如下:『10月14日上午历史考试,查第40考场31号高一(24)班学生邱XX【按:本博隐其名字】用手表反射太阳光遮挡摄像头,影响摄像头正常使用,破坏公共财物,破坏考场纪律,特通报批评。』


手表还能有如此妙用?我好奇,遂做了一次实验。实验设置:晴天,中午,太阳在正南方天空,阳光直射进南窗。笔记本打开、放置在南墙根。用多款不同的手表,在1米开外,就着直射阳光反射到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


手表上盖的材质有人造蓝宝石、水晶、玻璃、塑料等分别,硬质的材料表面不易起毛,能减少反光率的损耗。鉴于手表不可能有凹面的上盖,而凸面上盖又会把光束扩散开,所以我选用了几块平面玻璃上盖的新表来做这个实验。此外,除却透明底盖,有几块手表的底盖是钢的,拿来做同一个实验。


实验结果:手表底盖欠光滑,产生的主要是漫反射。剔除。附图是用玻璃上盖做的实验中反光最强、光斑最大的一次结果的截图。说“破坏考场纪律”,还说得过去;甚至直截了当地说他有作弊的企图,也不太为过。

光斑最强的一次.png
最强的一次“破坏”


此外还进一步扩大了实验范围:预备了手电筒、遥控器(能发射红外光束)和激光笔做实验。结果是,在1米开外形成的光斑为“很小”或“几乎未见光斑”。


过去,我有学生拿着氧化铅摄像管的专业机器直接拍摄落日,发生了“烧靶”(摄像管的感光原件被部分烧毁)事故。但这一点点反光对于CCD或者CMOS传感器,都不会产生任何物理损伤。硬要罗织一个“破坏公共财物”的罪名,就是“欲加之罪”了!


如今的校长,坏的不去说它(不是白字)了;“好的”之中,某些人的为人也颇为可虑:负育人重责而罔顾事理,挂教育招牌却肆意妄为。如果说,色狼校长摧残学生的身心,那么这种所谓严师实质上是在“强奸”学生的人格和社会生命!这班人管理学校,表面上或能“维稳”,但“维”得了人心吗?

posted @ 2013-11-6 11:48 Wednesday sslab 阅读(543) 评论(0)

我们二人在德国3个月,没有生过急病。原来一直在服用的慢性病的或调理的药物,已遵沈潋的叮嘱,带足了90天的用量。所以,虽然他帮我们投了(急病)医疗保险,最终一次也没有使用过。我根据对于保险业的浅陋认识,觉得应该着眼于未来:这次动用了保险,下次再有探亲机会时,医疗保险的保费难保不涨价。


德国人生小病或者略有不适,一般都是自己买些药吃吃、拓拓。只有那些耽搁得起时间的Oma,才会秉持“我让医生有钱可赚了”的心态,去排队求医。在这里,你有什么样的治疗目的,就能找到相应的药。我们在半半换尿布的操作台上,共见识过二十来种婴儿外用药。据说腹股沟不干燥、红屁股等症状,都有对应的药物或护肤品。我在月月家里还觅到两样心仪已久的药品:一种是消痛用的软膏,踢脚碰手、头颅敲痛,以至一些小挫伤,都可以抹,抹上就不痛(我们索性叫它“敲头药”)。另一种是治疗咳嗽的辅助药品:睡觉前滴几滴在胸前衣襟上,有顺气止咳的功效。夫人和我活学活用,改为滴在被横头上,离鼻子更近,起效更迅速。


最顺理成章的是一种缓解便秘的药——儿童不是有一种因“果糖不耐”引起的腹泻吗?厂家就把牛奶里的果糖提取出来,做成脱敏牛奶给这些儿童饮用。提出来的果糖也不浪费,就给便秘的病人“开塞”。我初到一地,往往胃口大增;但另一方面,“出口”的形势很严峻。有一次竟至完全闭塞,不得已动用了2支开塞露——总共只带了3支!月妈就找出这种药让我喝了预防复发。果然很有效。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德国没见过和没听说过的,只有兲朝盛产的“老军医”、“神医”、“祖传秘方”、“宫廷古方”、索男验方,以及前几天东窗事发的硭硝汤。


抵达月月家的第一天,月爸就告诉我们,2个街口外有座老人疗养院,几乎天天有急救车来往。让我们不要害怕。话说在德国,疗养是治疗的后续部分,也是纳入医保的。楼下的Oma,数年前安装了起搏器(当然是保险公司付的“大头”),有一天感到不适,召来急救车。我从窗口望下去,见没用担架,她是自己走到车旁的,心知病情不算非常严重。可是诊断的结果依旧是先住院治疗,然后转疗养院。这里既然讲到急救车,就说说我家半半的一次经历——


那天上午,我刚泡好一杯茶,喝了几口,一时大意,放在饭桌上半半的“作战半径”之内;过了一会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茶杯把手,往自己面前一拉。顿时,一杯热茶全部泼翻在他身上;他立刻大哭!恩奶反应快,迅即把他连衣裤裆里的揿钮扯开;老爹接着掀起他衣服的前襟,使滚烫的前襟脱离开胸腹;月妈紧跟着抱起他就冲进浴室,用温水给烫着的部位冷却。随后月妈指示月爸打112。


几分钟以后,急救医生就进屋来。检查后,认为应对措施非常正确,所以问题不严重。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送去请医生看看。月爸送他们下去,回来时说:小皇帝看到救护车十分新鲜,很满意地进去;又看到里面有“床”,就高兴地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老爹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要等到搽药后不起泡,才能放下;而最后三分之一,则要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吊着,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急救卓有成效,半半没有留下任何伤疤。过了一阵子,帐单寄来了:全部急救费用540元,绝大部分由保险公司承担,自己只要出10元!——初听之下,我还将信将疑,开着国语问月爸:“是五八得四十,还是五百四十?”得到的确切答复是后者。


再说一件关于急救的事:有一天,月妈和恩奶去把月月接回家。到了院子门口,恩奶打铃叫老爹下楼去。下去一看,大事不好:月月坐在弟弟的座车里,半条手臂和半条小腿用绷带包扎成粽子模样,绷带下面还隐约可见皮肤上涂抹着大片的红药水。老爹一看,首先想到的是月月受伤了,猜想是侧向摔了一跤,挫伤了手臂和小腿。正要抱她上去好好休息,却瞥见她得意的笑容——露馅了!原来,幼儿园里刚系统地讲解了“人体”课程(包括内脏、骨骼、血管、神经等),紧接着是邀请红十字会来传授急救知识。小朋友可以“被”扎上绷带,也可以去帮别人包扎。讲座完毕,每个小朋友都可以讲出一大套急救知识:第一条首先要自我保护,要戴上手套……


有两种小昆虫,却对儿童的健康造成莫大的威胁。一种是马蜂:有一天,月月刚回到家,进门就是照例的开场白:“老爹侬晓得伐?”“啥事体?”“我要到床上再好讲呃(注意:不是卖关子!)。”坐上床,开始讲她的历险记:“侬晓得伐?我踏到一只……”一想不对,马上奔出去问她妈妈:“妈妈,Wasp中文哪能讲?”得知叫马蜂,又奔回来继续讲下去:“侬晓得伐?我踏到一只马蜂,伊拨我踏得像格恁样子……”接着就仰躺在床上,收拢手脚;装出马蜂蹬足捶胸的样子。

P.S.
2013年国庆节前后,『陕西秦岭地区目前已有1675人被胡蜂(俗称马蜂)蜇伤,42人死亡。重要提醒:①上山带帽子②不饮酒,不用香水③不惊扰、不拍打胡蜂④被蜂群攻击,尽快用衣物包裹暴露部位,可蹲伏不动,不奔跑⑤发现蜂巢打119报警⑥被胡蜂蜇伤,涂抹食醋中和毒液。』


在月月家,三天两头有马蜂飞进屋来,他们都打开窗户,把小东西赶走了事。我们小时候听生物老师说,蜜蜂蛰人后,自己也活不了了,所以它们轻易不会叮人;马蜂的尾针有没有倒钩、蛰人后会不会伤及自身,我没有查考过,不过我赶过好多次(有马蜂光临时,叫他们都出去,由我来驱赶),知道它们通常悠游自得,并不在意人类对它们的态度。由于发现马蜂后总是高度紧张,因此没有留下它们的“倩影”。这里贴一张蚊子的照片,来李代桃僵——月月家新房子还没住人,这只蚊子已抢先入驻。它的体型巨大:4个脚尖构成的四边形,边长足有3公分!

新房子里的超级蚊子.jpg
超级蚊子


另一种是蜱虫。月月没有被马蜂叮过,却让蜱虫袭扰了。这事枝蔓较多,下次将在《月月乐事》中专门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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